蕭包子取出手絹擦了擦嘴,轉頭,盯著李辰安:
“這話不對!”
“哪裡不對?”
“懷孕,怎麼吐也不可能將肚子裡的孩子給吐出來吧?”
“可現在,我肚子裡的苦水都吐光了!”
“這輩子,我寧可懷孕,也不坐船!”
李辰安眉梢微微一揚,“好些了沒有?好些了咱們就走。”
“丞相!”
小黑驢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蕭包子四肢無力的爬到了丞相背上,“走吧,但你小心點,因為我連握劍的力氣都沒有了。”
隊伍出發。
避開了地上那個胖子的屍體,向懷山郡外的戰場而去。
……
……
赤焰軍萬騎和神武軍的萬騎已剿殺在了一起。
赤焰軍另外的萬騎也和鍾離破的一萬餘蜀兵廝殺得難解難分。
反倒是中場空了出來。
一輛馬車就停在路中間。
馬車旁依舊站著三個人。
燕基道抱著吳洗塵的骨灰罈子,長孫驚鴻握著那把長刀,商滌視死如歸的一直著長孫驚鴻。
“上將軍吳冕,同被奚帷感化,他已向光明而行。”
“長孫驚鴻,你現在有兩個選擇。”
“其一,放下你手裡的刀,改弦易轍,一起推到那堵牆。”
“其二,殺了老夫!”
長孫驚鴻沉吟片刻,“既然是變革,那你江南商氏原本也是既得利益者,你如何處之?”
“為天下蒼生計……他們當散盡家財,迴歸祖籍。”
“五大國公府如何處之?”
“放棄他們的身份,也放棄與大勢為敵,可免一死!”
“最後一個問題。”
“問!”
“究竟誰是奚帷?”
商滌微微一笑,“執大義者,向光明者,皆是奚帷!”
長孫驚鴻眯起了眼睛,“我問完了,你去死吧!”
商滌揚起了脖子,“願燃吾之血,已明那盞燈!”
“殺吧!”
長孫驚鴻拔刀。
燕基道抱著那罐子後退了兩步。
長刀凌冽,破悽風冷雨而來。
“你終究忘記了舊雨樓的那顆大葉榕樹!”
“鏘……!”
長刀斬下,卻被一刀所擋。
來者,吳冕!
“長孫驚鴻,你依舊執迷不悟……你去死吧!”
有箭從雨中而來。
不是大宗師的一箭。
而是正在戰鬥的赤焰軍,他們放棄了對面的敵人,盡皆轉身向長孫驚鴻射出了一箭!
那是數以千計的箭!
密密麻麻如蝗蟲一般。
長孫驚鴻眉間一蹙,他沒有去擋那些射來的箭!
他一刀撥開了吳冕的刀,當第一支箭射入他身體的那一瞬間,他氣勢暴漲,手中的刀在雨中格外璀璨!
他一刀如電光般掠過。
第二支箭射入了他的身體。
他的刀劃過了商滌的胸膛。
商滌垂頭。
著裂開的衣裳,著裂開的面板,著從面板裡湧出來的血。
他抬起了頭,又著身中數箭以刀杵地的長孫驚鴻。
“你死了,那鬼地方就明亮了。”
“我死了,只不過是世間少了一些的曲兒罷了。”
“這買賣,划算!”
商滌抬頭,任由秋雨撲面,他忽的高聲吟誦了起來:
“醉裡挑燈劍,夢迴吹角連營!”
“百里分麾下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