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著手裡價值昂貴的相機，整個人僵硬在原地。

那就像是人類在野外時遇到大型肉食動物，你明確的知道野獸沒有同理心，將你當成食物，只要你動彈一下，下一刻被咬碎的就是你的喉嚨。

這是和去動物園看老虎完全不同的感覺。

他也不是第一次夜晚偷偷出門了，過去每一次都能幸運地躲避危險，就算真的遇到壞人，德雷克唯一的孩子的身份，也足夠作為保護。他們會用他的身份去威脅父母，在拿到錢之前，他的安全是可以保障的。

只要不遇到那種無差別殺人、或者為了樂趣而殺人的精神病，提摩西都有自信保護好自己。

或許會被評價為魯莽大膽，但是提摩西這麼久以來還能好好活著站在這裡進行著拍攝活動，手腳完好，身上也沒有什麼無法恢復的傷口，就已經說明了答案。

只是這一次完全不一樣。那是無法用言語去對付的敵人，那是被野獸捕捉的感覺。提摩西·德雷克的心臟加快跳動，血液加速流動，臉色蒼白，向來聰慧理智的大腦之中只留下了一個詞。

——危！！

這不是過去他都可以解決的小問題，他會死——他這一次會死——！

冷汗從額角劃過，心臟的跳動聲一聲響過一聲，提摩西甚至無法確定那隻“野獸”到底在哪裡。

哪怕是在大腦空白的情況下，提摩西還是用手指僵硬地握著昂貴的相機，指尖泛白發涼，緊緊握住手裡唯一的“武器”。

只要敵人出現的那一刻，他會將手裡的重物丟出去，為自己抓住哪怕只有一線的存活機會。

突然，暗處的窺視感消失了，提摩西額角的冷汗劃過下巴，滴濺在地面上。明明平時完全不會有人注意到聲音的動靜，此刻卻像是警笛一般刺耳。

提摩西在原地僵硬了許久，確定那種發自內心感受到的危機消失之後，他有些遲疑地踏出了一步。

而不等他鬆口氣，一道溫熱的呼吸打在他的耳側，不知何時有人站在了他的身後，影子覆蓋著他的影子。

“抓到你了。”站在他身後的人輕聲說道。

提摩西·德雷克瞳孔發顫，嘴巴長大甚至連尖叫都發不出來，手裡的相機被他往後一扔，本能催促著他

立刻往前逃跑。

瑟維敏銳的動態視力讓他下意識抓住那個砸向他的相機，

看著被自己嚇了一跳的小朋友，

眼睛緩慢眨了一下，又眨了一下。

啊，好有趣的反應。

最重要的是——

坐在租房中的瑟維利安·沃爾夫，看著一躍而上的印象值，這可比韋恩家這樣細水長流來得猛烈的多。

瑟維勾了勾嘴角，完全沒有追上去的打算。他已經記住氣味了，對方想躲也躲不掉的。

而且，說實話，這個氣味，真的很熟悉。一開始他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真的靠近了之後，他也意識到眼前的小朋友是誰了。

是那天遇到過的，給他送了橙子緩和嗅覺的小男孩。

哥譚街道的氣味其實也並不算多好聞，但是唯一的好處是他大多數時候都在高空之中，且這裡是開放的。密封的房間裡多重濃郁混合的氣味，才真的叫人受不了。

那天他是真的難受，所以他還挺喜歡那個送橙子的小男孩的。

只是當時橙子的氣味包裹了這個男孩，哪怕有些熟悉，但瑟維依舊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答案。

瑟維不著急去找人，而是開啟手裡的相機，看著裡面的照片，最新的幾張照片都很模糊，只能遠遠捕捉到一點點羅賓移動的痕跡，就算是瑟維自己，不看時間，也不能完全分辨出這個羅賓到底自己還是傑森。

再往前是哥譚的幾張夜景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