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吐了一口氣兒。扯出一抹無奈的笑來,“要說我也是瞎擔心,沒用!”若是他們不尋便罷了,真尋到人了,他們可是正經的親人,她與孩子爹可真沒有阻著的道理。即便是想阻,恐怕也攔不住。
愣怔了一會,又問何文軒是怎訪到的。明明是去州府考試怎的跑到宜陽去了。
何文軒說在州府應試時碰到一個宜陽縣城的學子,彼此投緣,多聊了些。無意中聽他說起宜陽縣城的事兒,聽到一個賀字。他因聽姐姐唸叨過年哥兒的事兒,便多問了這人幾句。當時並不確定,只是因宜陽離李家村近些,覺得有可能是。
應試過後,騙李薇大舅舅說在州府有事兒,以遊歷之名,隨這位學子一同去了宜陽。
何文軒走後,何氏如掉了魂兒一般。惹得春桃幾個圍著她直問,是不是小舅舅有什麼事兒?
何氏強笑著搖搖頭。推說去柱子家有事兒,便出了院子。
春桃輕皺著眉望著何氏匆匆遠去的背影,抱起李薇,問她,“梨花,咱娘是咋了?”
因她一向精怪得很,聽得懂大人的話,小嘴又利索,會學說話兒。
李薇眼睛滴溜溜轉了幾下,想到一個合適的理由,“佟嬸嬸,燒紙!”
春桃眉頭輕蹙,想了一會兒,才問,“梨花是說咱娘去給佟嬸嬸燒紙?!”
李薇點點頭。
春蘭想了想,“也是,中元節快到了。”便去廚房收拾。
何氏去了村西,柱子娘卻不在家。她立在佟氏的小院外看了一會兒,順著小道兒向西走去。
佟氏去了一年有餘,黃土新墳上已是雜草叢生,當時插下的柳樹枝幹,也已發出不少新枝條,看起來不象當初那麼孤伶。
何氏在她墳頭坐著,想說說已知年哥兒本家的事兒,又怕擾得佟氏在地下不安生。便絮絮叨叨的把年哥兒自入學以來得了先生哪些誇讚事無鉅細的唸叨著。又把春蘭氣他不知輕重去水庫玩水,揍他的事兒也說了。最後長嘆了口氣,說,“佟妹子,你要是地下有知,就保佑那賀府永遠想不起年哥兒,別來接他……”,想了想又說,“還要保佑咱年哥兒將來能考個大官兒,出人頭地……到時候,他也能給你討個公道……”
佟永年自學裡回來,知道考中秀才的小舅舅回來了,去縣學之前,還要在家裡住幾天,趕著去進屋整理他這大半年來寫的大字,李薇知道那是小舅舅過年時佈置的作業,這小男娃兒顯然還記著呢。
李家老三的親事兒大小茶禮都行過了,娶親的日子定在十一月二十八。王喜梅她娘原先嫁女獅子大口開,這回把女兒說給李家老三隻要五吊錢兒,有人就背後膈應她,要賣十五吊錢的閨女,怎麼只五吊錢兒就賤賣了。
氣得王喜梅她娘又在前王村罵一回街。又說,她是看著和秀才老爺做親戚的面兒,才委屈自己家閨女的。藉著這個,見天炫耀她家有了秀才老爺做親戚,將來說不定還是舉人老爺、知縣老爺呢。
要說,中得了秀才只不過免了一個人的差疫,見了官不用下跪,官老爺不得隨意打板子之外,並無特別的待遇。但是何文軒還被點了廩生,每月有廩米六鬥,每年廩餼銀四兩。再者廩生要為應考的童生具結保證,四里八鄉的,誰家孩子要考童生試,還真得求著不可。最後一個,怕是因這四里八鄉的象何文軒這麼年輕的秀才廩生倒真是少見,結親圖有秀才老爺做親戚,更圖他以後有大造化。
得了王喜梅她孃的傳嘴,很多人都知道李家老三的親事兒是因何氏這麼順的,又因行大小茶禮,何氏一次不拉的,跑前跑後的幫著張羅。大武媳婦兒看見李家老三好幾次都說,“老三,現在知道,你有事兒還是你大哥大嫂跑得快吧!”
李家老三本來對何氏也沒多大意見,一是他娘私下嘮叨,再者就是那日看她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