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玉琴又沉默了片刻之後,才說道:“陳書記,我懂。”
“那好,既然你懂,就說吧,這事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出現的?”
“有兩年多了……”
“兩年多了?”陳慶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淮海有色勘查局不是今年春天才來牯牛嶺勘查金礦的嗎?”
“是,當初周明書記想要整頓牯牛嶺的金礦,所以才邀請淮海有色勘查局來勘查的牯牛嶺,但是他們的人來勘查期間,遭到了很多阻撓。雖然他們的人在這兒待了兩三個月,但是最終他們也沒有弄到多少有價值的資料。所以前段時間咱們去景江的時候,我才給你說,沒有必要花大價錢買那些資料,因為確實不值當。”楊玉琴解釋道。
“我跟那個梁斌接觸的時候,他怎麼一點都沒有提他們在牯牛嶺勘查的時候遭到阻撓的事情?”
“那個梁斌當時也收了好處,而且,他還想把這個資料賣個好價錢,但是他們又沒有勘查出來多少實際的東西,那些材料裡的很多資料肯定都是造假的,所以他才不會主動提這件事。”
陳慶東思考了一下,覺得楊玉琴分析的很有道理。這麼看來,梁斌手裡的那些資料,真的是一毛不值了。
陳慶東心想,怪不得梁斌從那天以後就再也沒有跟自己聯絡,相比是那天自己對**說牯牛嶺金礦的儲藏量低,開發難度大等資訊的時候,梁斌或許是誤會自己已經知道了他們來牯牛嶺勘查的真實情況,所以認為自己不可能再花大價錢買他的資料了,如果廉價賣了,他又顯然不好往上交代,就正好把這個事僵在這兒了。
陳慶東不由得輕嘆一聲,又問道:“玉琴,那些在牯牛嶺偷偷開採金礦的都是些什麼人?”
“什麼人都有。”楊玉琴說道,“有咱們鎮的人,也有外地的人,由於這兒跟南武縣幾乎搭界,所以那些外地人中大部分都是南武縣的人。”
“一直都沒有人管嗎?這些金礦就一直這麼任人開採?”
“以前也管過,但是不好管,甚至是管不了。這些開採金礦的,大多數都魔魔怔怔的,其中還不乏一些亡命徒。以前周明書記在任的時候,也想過整頓一下牯牛嶺的金礦,他花錢請淮海有色勘查局的人來勘查,也是這個目的。但是,最後也沒有整頓出來什麼結果。”
“周明當時都是怎麼整頓的?”
“主要還是關閉這些不合法的金礦,然後招了一些聯防隊員在這裡守著。不過,白天守著的時候倒還有效果,沒有人敢來。但是到了晚上,那些開採金礦的人又來了,而且這些人有鋼管,有砍刀,甚至個別的還有鋼珠槍和獵槍,他們下手也非常狠毒,傷過幾個聯防隊員。從那以後,就再也沒有聯防隊員敢晚上在這兒值班了。”
“還傷人了?難道就沒有抓幾個人立威?”
“想要抓人也沒有那麼容易,首先這裡位置偏僻,交通不便,這邊出了事,報了警,等派出所的人趕過來,人家早就跑了。另外,在派出所裡面,也可能有這這些人的內鬼,周明書記當時組織過一次大型的圍剿行動,結果人家早就知道訊息了,最後什麼人也沒逮著。從那過後沒有多久,周明書記就出事了,所以整頓金礦的事也就暫時中斷了。”
陳慶東簡直要氣笑了!
他實在沒有想到,這都是新世紀了,竟然還有這種類似於土匪行徑的事情發生,還是在自己管轄的地盤發生!
不過,陳慶東也知道,如果單單是幾個小毛賊,絕對不會讓他們這麼遊刃有餘,在陳橋鎮的領導班子裡絕對是有內鬼才對!
吳振山、張仲德、呂世靜、呂長松,甚至包括派出所長趙龍源等人的面孔在他腦海中一一閃過,如果不出意外,這些人裡面絕對會有跟這些私採金礦的毛賊有關聯的人,而且很有可能不止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