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村民們疑惑,其實夏小喬也很納悶。
誰不知那鹿老爺子盼著兒孫成才都快魔怔了,可誰能想到當鹿景淵被抬回來的時候,他竟是第一個狠心將人趕出來的!
這鹿景淵哪怕殘了,好歹也是有功名在身的好嗎?
卸磨殺驢,這吃相未免也太難看了些。
而此刻的鹿景淵狀態確實不太好。
剛剛因為情緒太激動,又咳出了一大口血。
“你沒事吧?”
夏小喬趕忙伸出手就給他探脈。
而鹿景淵無力倒在榻上,面若白紙,氣若游絲,半磕著眼睫,眸光中透著三分悲涼、三分絕望、三分的憎惡、陰鷙、狠戾,以及一分的迷茫無措
“還,死不了,咳咳——”
夏小喬趕忙給他順背,看著眼前雙目猩紅猶如困獸的病弱美男,既心疼又很是憤憤不平。
“你還是少說點話吧,不然神仙也救不活你。”
“更沒必要因為鹿家那群黑心爛肺的人生氣,他們不配。”
“還有啊,我看鹿家老爺子腦子八成是被驢踢了,放著你這麼優秀的長孫不要,還腦殘的把你踢出家門,留下長房那一家子酒囊飯袋,還想指望著他們光宗耀祖?做夢去吧,有他後悔的時候。”
夏小喬這話一落,屋子裡簡直針落可聞,鹿景淵更是詫異的抬起了頭,一瞬不瞬的盯著眼前人。
這女人瘋了嗎?
這樣的話居然都敢說?
這要是傳出去一個不孝的帽子扣下來,她就算不死也要受刺字,割鼻之苦。
她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
可不得不說,聽完這話,心口的那股戾氣竟莫名的散了大半。
以前他只有忍,還從未有人如此同仇敵愾的幫他罵回去過。
“看我做什麼?說錯了嗎?”
夏小喬的目光清澈坦蕩又純粹,看的鹿景淵不自在收回了目光,涼涼的道了聲,“不可妄議長輩”
而夏小喬見此忍不住撇了撇嘴角。
“誰妄議了?我說的可是大實話,等本姑娘把你的傷治好,明年你在考個舉人回來,氣不死他們,那——”
說著說著,忽然一顆藥直接就塞進了他的嘴巴,轉手就將一旁的粗瓷碗端了起來給他餵了一口靈泉水,在利落的抬起他的下頜,那動作叫一個速度和流暢。
鹿景淵微楞,待發現不對,眼神頓時如利劍般射了過來。
“你給我吃的什麼?咳咳——”
“哦,毒藥吧——”
夏小喬漫不經心的看了他一眼,哼,居然不相信本姑娘的醫術?
而鹿景淵瞬間黑了臉,“你——”
此刻他的注意力全都被夏小喬給轉移到了吃進嘴裡的那顆藥上,哪裡還有心思去想鹿家的破事兒?
“我什麼?你還真信那?我要是想你死有一萬種方法。”
夏小喬一臉不爽的看著某人那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又無奈的嘆了口氣道:
“好了,我也真是欠了你的,我跟你說,你這傷很重,肋骨斷了兩根傷了肺葉,如今積血雖咳出不少,但依然不排除會出現血氣胸的可能,所以,你最好不要動怒,少說話,要好好靜養,鹿家那邊翻不起什麼浪花,鹿春娥現在自顧不暇,怕是沒空來誣陷我,所以,你不用擔心我,我能應付的來。”
鹿景淵:“”
誰擔心你了?
誰管你應不應付的來?
他現在只想知道,這個該死的女人到底給他吃了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
而夏小喬根本不管這些,大聲叫了句:“春花?”
“幹啥?”
忽然被點名的鹿春花從外間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