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後
細雨綿綿,屋頂的瓦片如簾珠一般掉落,落在地上傳出啪嘰啪嘰的響聲。
夏小喬坐在窗前,就這麼靜靜的看著,它一滴一滴的落下。
天空雲霧暗沉,看不見一絲陽光。
擾的她的心緒,就跟這天氣一般沉悶。
忽然,院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
“弟媳,弟媳,景淵堂弟來信了。”
唐大山一進門興奮的就跑到了廊下,而夏小喬見此也趕忙迎了過去。
“大山堂哥?”
“那,我來的路上正好碰見信使,就給你拿進來了。”
夏小喬高興的接了過來,笑著道:“大山堂哥辛苦了,快坐下喝杯茶。”
將人迎了進來後,馬上吩咐阿梨上茶。
而她手握著厚厚一份信,著實有些意外。
信封上的字跡蒼勁有力,渾然天成,頗為灑脫恣意。
跟她之前所見的字完全不是一個筆鋒。
可見他此時心情不錯,想來腿傷大好,又入得書院學習,心境也發生了極大的變化。
就在她看著信發呆時,唐大山忍不住督促道:
“弟媳無需忙碌,你還是速速開啟信看看堂弟寫了啥吧,這麼厚一封,這麼多年還頭一次見,也不知道說了啥要緊事。”
夏小喬見此猶豫了一下,還是應了聲,“好。”
只是當她將信開啟,一一看過之後,頓時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臉也忍不住微紅起來。
“弟媳?弟媳?到底寫了啥?可是出了什麼事兒?”
唐大山連喚了好幾聲,她才回過神來,不自在的道:“咳,沒,也沒寫什麼。”
“就是說一些他這段時間在陵州府的生活,說在書院過的不錯,同窗們都很友好,夫子對他也頗為讚譽,還有書院附近的米糕和果子釀不錯,待我去府城後,打算帶我去品一品。”
夏小喬說完慢悠悠的端起了茶碗。
實際上她此刻都不知道該說某人點啥好。
的確,信上確實寫了這些內容,可讓她萬沒想到的是這人竟每日一篇。
說什麼書院的房舍雖古,卻不及家中舒適。
說什麼書院的同窗雖熱情,卻不及家中人貼心。
說什麼書院的夫子雖對他讚譽有加,卻更喜和自己一起為村裡忙碌來的踏實。
說什麼書院的飯菜一般,不及家裡米飯香甜。
說什麼書院的米糕果子釀到是不錯,卻更想念自己做的醃菜和羹湯。
反正字裡行間都在表達兩個字,
——想家
夏小喬:“?”
未來大反派首輔剛外出求學不過半月就說自己想家,可敢信?
反正夏小喬卻被這傢伙給驚著了。
可隨後又忍不住有些臉紅。
雖然處處都流露出想家之意,可每一封信都隱約的在提自己。
所以——
可不可以理解成。
所謂想家,而更想念的是自己?
夏小喬想至此心跳莫名的快了兩分,可很快又壓了下去。
他若是真想自己,為何不明說?
萬一自作多情?
想至此,夏小喬又皺起了眉頭。
府城·南鹿書院
“鹿兄?”
一個年齡相仿,長相頗為英氣的小夥子見鹿景淵打殿前過,趕忙迎了過去,見禮後便熱情的道:“鹿兄這是打算去吃午善?正好,珉也要前往,不若一起好了。”
小夥子姓譚,單名一個珉字,乃是南鹿書院的山長,大儒譚松之孫,頗有些自來熟。
這人學問極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