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豎子,休得胡言!”
這下不僅鹿德貴坐不住了,就連鹿老爺子也急了。
他直接拍了一下椅子,氣的臉色鐵青。
“你這個逆子,他是你大伯父——”
“我知。”
鹿景淵不為所懼,涼涼的道了一句。
“堂的。”
“你——”
鹿家人被氣的半死,可其他人卻也坐不住了。
“景淵這話說的在理,這鹿大貴沒安好心那!”
“是啊,這事兒要是讓他得逞了,有第一次便有第二次,到時候誰敢不聽他的?只要是不聽就被按一個妖孽的名頭拿去祭天,這還得了?”
“就是,這事兒絕不能容忍,我家小十八跑的快怎麼了?那是天賦,你憑什麼說他是妖孽?”
“十一弟,精通水性,當年要不是他救了你,你這個王八羔子早就被水溺死了,你虧心不虧心?”
“還有郝大郎,要不是他抓住了那條蛇,你以為你家二郎還能好端端的坐在這兒?”
大家七嘴八舌的開始討伐他。
鹿德貴有嘴難言,“我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我——”
“鹿景淵,你到底想要如何?”
他氣急了,直接對鹿景淵大吼了起來。
而鹿景淵則端坐在太師椅上涼涼的看了他一眼,“如何?當然是要一個公道。”
“公道?”
“沒錯,就是公道。”
鹿景淵面無表情的掃了一眾人一眼道:“你們傷我也就罷了,但萬不該把這狠辣的招數用在我妻兒身上,大家都知曉,我雖是殘了,但家裡光景卻並非過不下去,我們一家本可以搬到鎮上生活,不論是教書也好,寫個文章也罷,養活一家老小自不是難事,可我生在鹿溪村,長在鹿溪村,打心裡想為村裡做些實事。”
“我家娘子為此沒少奔波,可今日被有心人挑唆幾句,便有人附和想拿她來祭天?”
“我,心甚痛。”
他這話一落,之前附和之人瞬間垂下了頭,滿臉羞愧。
砰——
“里正阿叔,鹿賢侄,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沒有腦子,別人說什麼就信什麼,我認罰!”
“我也認。”
“我也認,只望賢侄且務拋下咱們鹿溪村,不然我等便是鹿溪村的罪人。”
“是啊,族長,罰我吧,是我鼠目寸光,聽信讒言,我願領罰,將來若在說半個侄媳婦兒不好,就叫我天打雷劈。”
呼啦啦跪了一片,說的這話更是發自肺腑。
古人注重誓言,真心相信舉頭三尺有神明。
大家是真心認錯,也是真怕鹿景淵就這麼不管不顧的走了。
鹿溪村多少年就出了這麼一個秀才,大家都指望著他能為村裡造福,若真是因為自己將人給氣走了,那當真就是整個鹿氏的罪人。
不說別人,就是自家婆娘都繞不了他。
誰讓自家孩兒還在人家門下讀書?
人家可是連束脩都沒要啊!
做人怎可如此沒有良心?
可一個個的都這般請罪,那他的?
若是真挨鞭子,他這個罪魁禍首豈不是首當其衝?
鹿德貴瞬間慌了。
“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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