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的鹿溪村,也是大水的災區,好在我家夫君見多識廣,早早的準備了防洪之法,這才倖免遇難,隨後又跟著村裡一起商討農事,如今我們鹿溪村雖然春糧盡毀,可山上的茶樹長的正旺,稻田裡新種的稻穀也漲勢極好,而再過不久,稻田裡的蟹也要長成了,廟時也需要不少人手。”
“我們鹿溪村雖然不富裕,但也願跟大家一起共進退,不知可有災民願意跟我回村?工錢什麼的怕是艱難,但絕對管飯,不管是男女老幼,我們皆願意收留,不過最多隻能接收一百人——”
翁——
這話一落,眾人腦子裡全都嗡嗡炸響。
各個都在心中猜想,這女子誰呀?
居然敢代表一個村說話?
不僅如此,還收留一百人?
天哪,那可是一百人,那得多少糧食?
不僅是周圍的百姓,就是那些災民也都有些懵。
“你,你說收留就收留啊?你一個女子說話算數嗎?”
“是啊,這哪有女人當家的,還替一個村答應了?你該不會是哄咱們的吧?”
不怪大家心有疑慮,這個世道確實如此。
哪怕夏小喬在能幹,可在外人眼裡,她終究是女子,在家裡能相夫教子就足夠了,那是她的本分。
這種大事兒,自然是男人說了算。
夏小喬聞言眉頭輕皺,可不等她開口,鹿景淵直接上前一步,長身而立站在了她的身邊,雙手置於胸前,作揖道:“讓大家見笑了,夏氏此乃吾之拙荊,她之言便是吾之意。”
他這話一落,眾人又都看了過來。
“這人是誰啊?看這打扮最少也是個秀才吧?而且這男兒長的也太好了些?”
“這你都不知道?他姓鹿,乃南湖書院的學子,院試可是拿了案首的天才讀書郎,聽說學識淵博,學富五車,前途那是不可限量。”
“啊?他就是那個出自靈州城第一天才鹿景淵?”
“嗨,什麼靈州?現在是咱們陵州府第一天才了。”
“原來真的是他?那,那就沒話可說了。”
“可不是,以他之身份,那鹿溪村的里正定不會拒絕。”
“就是,就是——”
不僅這些百姓們議論,就是那些鄉紳士族也對夏小喬也刮目相看起來。
這世上女子,又有幾人有這般言談舉止、膽識、氣度?
更是沒想到的是,做了這般膽大妄為之事,鹿景淵不但不怪罪,居然還如此支援。
看他那寵溺和迴護的摸樣,眾人頓時開始牙疼起來。
羅知府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出。
開始還有幾分震驚,可很快便回過了神兒。
“好好好,甚好。”
“你夫婦二人有心了,陵州城的百姓,災民都會感激你們的,感激你們鹿溪村的仗義之舉。”
“等此間事了,本官定親自登門,去你鹿溪村瞧上一瞧,看看是否真如你說的那般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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