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了?”
周老夫人一臉關切,“可安撫好了?”
“誒,那鹿解元油鹽不進,非要他家娘子,不給就要去告御狀,正在前頭鬧著呢。”
周夫人嘆了口氣,“這真是作孽了。”
“告御狀?”
周老夫人一臉驚訝, “他不就是一個解元嗎?他是瘋了,不要前程了?”
要知道,安國公府做事理虧,按理說,鹿景淵可以提要求,哪怕在過分, 安國公府都不會虧待他的。
可這人什麼都不要, 只要人,不給人就要去告御狀?
這也太剛了?
還從未見過這樣的人。
“誒, 誰說不是呢,我剛才打聽了,靈珊說這位夏娘子與她那位夫君感情極好,為了這夏娘子,那鹿解元連他們知府大人家的千金都給拒絕了,就在近日宴會,戶部右侍郎都給他丟擲了橄欖枝,可他依舊巨了,倒是個有情有義的好孩子。”
“糊塗——”
周老夫人皺著眉頭,“這哪裡是有情有義?他這是被美色衝昏了頭腦,一個鄉下女子,無權無勢無根據,能給他在仕途上提供什麼幫助?他家長輩呢?也不管管嗎?”
周夫人搖了搖頭。
“他與九郎是同窗,這會兒正在勸呢,我又著人將楊祭酒請了來,不管咋說, 也是馳兒犯下這樣的大錯,是咱們理虧, 雖然咱不怕告御狀,大不了被聖上罵幾句,畢竟馳兒剛醒,神志不清也能說的過去。”
“可一旦告御狀,那孩子的仕途怕就要毀了,聽靈珊說,那夏娘子的醫術頗為了得,她本與不願來,是靈珊苦口婆心請來的,如今又發生了這樣的事,說來對咱家也有恩情在,若是把事情做絕了,豈不是被人說咱們安國公府不厚道嗎?”
周老夫人聽完,嘆息的點了點頭,“你這話說的對,咱們安國公府不能幹這等忘恩負義之事。”
“可那鹿解元?”
不僅她們愁,前院更愁。
安國公府家的男丁差不多都來了。
一個個苦口婆心的勸,就差把鹿景淵給供上了。
就連國子監的祭酒楊秉正都來了。
可鹿景淵依舊油鹽不進, 眼神比之前更狠, 更堅定。
因為,他們都在勸他讓——
可他怎麼可能會讓?
就在這劍拔弩張之時,忽然有丫頭跑了過來。
“國公爺,夏娘子讓奴婢帶封信給鹿解元。”
眾人楞了一下,安國公見此點了點頭。
那奴婢便把信遞到了鹿景淵跟前。
“夏娘子說,人命關天,事急從權。”
鹿景淵聽完眸光微沉,隨即抬手將信接了過來。
上面只是寥寥幾個字而已。
可看完信後,鹿景淵沉默了。
眾人全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這個小娘子可真厲害,那鹿解元都要鬧著告御狀了,國公爺等人百般勸阻無用,結果她一封信過去,竟就不告了?”
“真的啊?”
“不過話說過來,都鬧成這樣了,那鹿解元可真可憐。”
“可不是嘛,不過,那位鹿解元對這位夏娘子也太好了吧,發生了這種事兒哪個男子能受的了?可對方不但沒提要休了她,反而處處維護,以一己之力硬生生將安國公府世子強行留人的事兒做了個十成十,將這位夏娘子摘了個乾淨不說,還要去告御狀幫她出氣,拼上了前程做到這份上,時間好男兒啊!!!”
“真讓人羨慕,這到也罷了,更重要的是因為那夏娘子的一封信,他就放棄了,並且甘願在園子裡等。”
“這得多煎熬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