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場面嗎?”
關縷兒著實委屈,適才跟信之在院裡玩耍,一聽丁妙出了事,才心急地抱著信之就來的。被二太太一斥,她頓變得沒一處好了。眼圈一紅差點沒憋住眼淚。
丁左右瞧瞧,現下已每個人是好臉色了。於是從關縷兒手中抱過信之,讓丁跟青霜風兒兩個丫頭到裡間去陪孫少爺玩耍。三個人像是得了****令,忙從丁手裡接了丁信之,小心翼翼地逃往裡間避難去了。
兩個爺們兒大搖大擺地進來。丁朗寅一看關縷兒那等委屈的模樣,便知是招了二太太的罵。故而實相地沒說話,就站在一邊,摟著關縷兒的肩輕聲安慰了幾句。那關縷兒見了相公更是鼻子發酸,將臉埋在丁朗寅咯吱窩裡一個勁兒地抽搐雙肩。
丁寅環視一週不見夏枝,整個人忽然間一股透心的冷涼。臉色煞白,跨過躺在地上的杏讓就問丁:“出了什麼事?怎麼還見血了?”
丁“噓”了一聲,示意他先別問,徑自走到二太太跟前,說道:“也許只是失手傷的。二伯母,要不要去瞧瞧七姐?”
二太太甩了她一眼,正在氣頭上,沒聽出丁話裡的意思,猛一拍桌,厲聲道:“瞧什麼瞧?死了一乾二淨,她別作孽我,這債也就還清了!”
眾人都是呼吸一緊,方知道是關係到丁妙的。都不約而同地想著,別看丁妙那等孱弱的身姿,撒起潑來就是被關起來還能鬧到天下大亂。這才關了兩天就弄出了血,可想住在她旁邊的這幾個人這兩日可都不安生。那往後下去,誰能受得了?
人人都不禁想到了一個方向去。那柳常青似乎也不是個肯輕易放棄地人,這般一比照,那兩個人還真是活脫脫的一對了。
於是都將目光投向二太太。若是她肯鬆了口,讓丁妙稱心,這家裡也就不用鬧騰了。
可二太太偏偏不。原本倒是樁可以商量的事,但因與容家扯上一層關係,事情就非比尋常了。就算是她肯松這個口,也不見得二老爺肯點頭。
正各自蹙眉思索尋思方法化解,夏枝請了大夫過來,那氣氛才開始有所流動。
人命關天,那見了血的事總不好再大肆渲染。二太太還算有些理智讓夏枝請了大夫過來,便命先為杏讓檢查傷口再行處理後事。
那大夫瞧見渾身是血的杏讓也是皺了眉頭,快快讓丫頭們將人扶到圈椅裡坐穩,一點一點地清洗傷口。待血跡一點點擦了去,露出她蒼白的臉,才發現原來是讓丁妙給剪裂了鼻頭,並不是拿刀子刺的。這才回想過來,但凡閨房裡總是不缺剪子的,大傢伙做些女紅都得用,不妨丁妙卻用來行兇了。
大夫直搖頭:“我行醫數年也未碰見過被人剪豁了鼻頭的。這……”
難怪杏讓適才連話都說不清楚,盡拿嘴來呼吸了,哪裡顧得上張嘴幹別的事。這會子顯然已是力氣用盡,連哼哼都似油盡燈枯般。
正當別人都蹙眉後退不忍去看的時候,丁反倒稍微探前看了杏讓的傷口。見過三瓣嘴的,卻沒見過三瓣鼻的。血還在滴滴淌淌地流,像是沒有瀝乾的淘米漿。她心道,要再這麼不止血,恐怕流的得是腦漿了。
於是立馬掬起袖子來到杏讓身後,輕輕將她的額頭放後,讓她的後腦勺枕著圈椅的背。問大夫:“可如何治得?”
古時的行醫用藥極少大膽的,內外傷大多還是靠藥石自然癒合,所以大凡受皮肉傷的死亡率比較高。
大夫愁眉不展:“先上藥包起來。”
丁又問:“不縫針?”
在場人都抽了口冷氣。二太太鐵青著臉色問:“她都這樣了,還要將她的鼻頭給縫起來不成?”
那大夫卻贊同地點了點頭:“醫書上確有說過這種辦法。但總歸是外力所致,恐怕日後也不好看……再說,我雖行醫已久,也都只是醫些小病小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