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針不成?
一想裡頭青霜還在,還能去丁妙那裡看著。再看一眼三太太,搖了搖頭,無甚可派與她做的。便讓春草將青霜丁一併叫了出來,風兒隨春草打掃屋院,青霜代替杏讓去看丁妙。自己則跟丁一起先給杏讓粗粗上了層金瘡藥,再小心包紮。待到夏枝丁寅請來大夫再說。三太太則幹瞪著眼,半點手都搭不上,看著丁為杏讓處理傷口,那眉頭都吊得齊了髮際。無奈之下,只好讓丁丁不髒手,改而重錦琴依為杏讓上藥。
這兩人以前在姑蘇可沒少受杏讓的氣,這會子是公是私的怨氣都一口撒了,下手自然就重,疼得杏讓不停抽搐。
春草跟風兒在外頭聽到,都擠眼睛笑。
好不容易都處理完了,青霜來說,丁妙屋裡頭沒有半點動靜。鑰匙在二太太手上,總不能現在去管二太太要吧?便讓青霜再去守著,免得還生事端。
一早上的光景晃眼就過。別看平日裡這院子是風平浪靜,頂多也是暗嘲流動而已。今日這麼多事一串起來,便就成了波濤洶湧了。
丁萬萬沒有料到,原來丁妙的性子竟這麼烈,而丁的心原來這般歹毒。試想這寶音閣樓下出了這麼大的動靜,而在樓上的丁卻始終不曾露面。任憑她這裡亂成了一鍋粥,她亦是視若無睹。而且隔著這一層樓板,那上頭竟比往日清淨許多,宛如那三人混不在家似地。
三太太見也收拾地差不多,她自己心急要往前頭去看二太太的好戲,便順道讓重錦琴依架著杏讓回她自己的屋去了。丁這才得以喘口氣,方坐下來喝口茶潤潤嗓子的片刻,說曹操曹操就到了。
喜兒小心翼翼地攀著半支胳膊在扶手上,往丁那裡望了幾眼。見屋裡再沒別的人,唯有丁丁兩姊妹坐著喝茶,便就大膽下來了。
那澀澀的笑容勉強支撐著五官動作,顯然是因大清早的事情還有所忌憚。
那兩人也只當沒瞧見,依舊說著自家話。
喜兒頓有些無地自容似地,輕輕嗆了兩聲:“咳咳……呃……奴婢,奴婢給八小姐九小姐請安。”
丁扯了扯丁的袖子,丁方才斜了喜兒一眼,溫笑著:“午飯春草風兒去拿了,叫了你們卻沒應,她們就自己去了。”
喜兒想起了昨日的事情,丁正拿那事戳她。她更是吃魚咔了刺兒似地,半天說不出來一句話。
丁笑了起來:“怎麼?難道不是為了這事?”
喜兒勾了勾嘴角,又逼自己笑了一個,說道:“五小姐適才睡了回籠覺,不知道八小姐這裡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這不一醒過來,就讓奴婢下來看看,還有什麼是咱們能搭把手的。”
丁嘟囔:“五姐也真是的,適才咱們忙不過來的時候不差你下來。”
這無心的話,更將喜兒的尷尬給勾了出來。不自在地將鬢角的散發勾到耳後,又裝作不小心弄散,再勾回去……如此反覆地手腳無措。也難為她這麼個精明的人也有這種時候!
站了半晌也不見丁丁指派她做些什麼,喜兒渾身不自在。尷尬笑著問:“奴婢早前就想下來的,可是君兒她不頂事,兩位小姐也知道,我家小姐離不了奴婢。適才奴婢讓君兒下來的,她就說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都教她做,她才不愛管這個閒事。這不五小姐現正教訓著呢……”說罷食指指了指樓板,果然傳來間斷的幾聲打罵。
丁蹙眉:“既然五姐離不得你,你還不快回去?”
“……”喜兒這下子可真憋紅了臉,被丁堵得再反駁不了半句。神情恍惚地站了會兒,便搖搖晃晃地上樓去了。
丁是個直腸子:“難怪這回八姐也生氣,換了是我非得要五姐一句話不可。怎麼就擺著咱們在這裡急得團團轉,她偏還高床軟枕睡得這麼舒坦。”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凡人都如此。”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