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丁過門的第二天?!頭一天先納妾,第二天就迎正室……這,似乎是趙大太太存心不讓丁好過的。
“小姐?”看到丁臉色不大好,春草也不說俏皮話了,“容小姐說什麼了?”
丁搖頭:“她說,找機會想來郎中府看看咱們。”
“這好呀,”春草嬉笑,在明州時,除了晴兒等人之外,她便最喜容小姐。忽聞她要來,許久沒見著,自然高興。但卻不見丁喜色,有些納悶,“小姐怎麼了?莫非不喜歡容小姐來咱們這裡?”
“……不是,嗬……沒什麼。既然知道貴客臨門,咱們就做做準備吧,別寒磣待客。”丁道。容小姐嫁去侯府,也只是自己臆測而已。萬一不是,造成她與丁之間的誤會就得不償失了。
再說,該來的總會來,想躲也躲不掉。大家不知道,太平日子還多一天。她這樣,算不算是粉飾太平呢?
不由得苦笑,看到風兒手裡包的覆盆子,若有所思。
丁已然睡不著,便等丁醒來,把覆盆子洗了,勻了一些送給丁丁妙,餘下的就都說話著吃了。
傍晚吃飯之前,夏枝總算回來。就把丁拉在房裡,說了些詳情,關乎盛京哪些地段如何,列了幾座宅子讓丁參考。丁便都寫在紙上,讓她吃過飯送到三太太那裡去,讓她決定。因為晴兒到底是土生土長的,或許能給三太太一些建議。若定了的話,明日夏枝便就直接購下房地契,晴兒則能儘快離開郎中府,少了許多風險。
夏枝答應著照辦,這幾日奔波勞苦,過得充實,那些對於丁寅的思念掛懷便都成了夢中情。往往入夜睡了,才能想想。
離初八尚有十餘日的時候,二太太特地來寶音閣叮囑丁諸事。因大太太不在,二太太便儼然成了丁的大家長,嫁妝什麼的,說是幾個姊妹都一樣,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就分好了,無論是給人做妾為正,還是即便淪個侍寢的,都不會多了誰短了誰。
丁拿到單子,頭一樁事就是拉著丁去找三太太。那些地頭的事情她們可都不清楚,三老爺才是管這些的,問三太太自然沒錯。
夜裡找的三太太,避了晴兒,三太太早已睡下。重錦給她二人開門,便在三太太床邊端了兩個杌子供她們坐。
三太太拿到單子瀏覽了一遍,眉頭略皺。心中一想,丁來問自己,她是說實話呢?還是糊弄過去就成了?若是實話,保不齊丁又眼紅丁的,再鬧她個什麼。不成,她還是得先穩住這個。
於是咳了兩聲,喝上丁抱過來的茶潤桑,慢悠悠說道:“這些莊子可不差呀。二太太做事兩碗水端平,姐兒你還不放心?”
這話問得丁一片心虛。把單子收回來著實不好意思:“不是如此,只是……我不懂這些,讓三嬸您掌眼,我也放心了不是?既然不差,我就心裡有數了。”一面說著,就把單子收起來了。
又坐了會兒方才離開。回去路上,丁便道:“五姐還記得容小姐麼?”
丁想了片刻,嗤笑起來:“就是常躲在容家媳婦身後,唯唯諾諾的容小姐?”
丁嘆息。現在你這般評價她,將來她可是騎在你頭上的人。不過話說回來,容小姐畏生膽小,若沒有趙大太太撐腰的話,估計也吃不定丁。可丁早已輸在了陣前,她不該以這種方式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她點頭:“是她。”
“怎麼?”丁反問。
“她說……明兒個來瞧咱們。”丁笑了笑,掩去一絲擔憂。
“她幹嘛好端端地來瞧咱們?她那個整日裡板著臉孔的嬸子不管著她了?”丁卻似乎沒多想這背後的厲害。
丁點頭:“大概吧……不過,五姐可能不知道,容小姐也即將出閣,與五姐你就差一天呢!”這般說,也好讓她有個心理準備。
“……”丁立刻臉色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