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便會心而笑:“原來九妹也住在這裡呢?”
丁應聲跑來,道:“怎麼八姐不願意同我住一起?”
“那倒不是。只是你從風兒那裡要過來的酸楊梅,多分我一些就好了!”丁打趣,慢慢往裡邊走。
這裡頭說大不大說小不小,正好隔了兩個並排的廂房,還留了個過道,擺上了幾株小盆栽,算有些養眼。靠外邊那間恰巧沒有闔門,適才她們過來時因是丁風兒著急要見她們,便忘了關,故而在外一探,便知是有人住的。不是丁,那還能有誰?
“好呀,獨吃吃不如眾吃吃……”丁果然就要大方慷慨一些,調皮一笑便應了。
夏枝正將整件的東西先抱進屋去,丁猶豫了一下,方對丁道:“你還不快去?桂姨娘也讓我帶了好些東西過來,仔細都被風兒佔了去。”
丁“哎呀”了一聲,甚是慌張地去了。
夏枝在裡頭慢慢拾掇的背影顯然鬆弛了下來,微微側目,瞧見丁已經進屋裡,似是打量整間屋子,又似打量的是她。一下子面色緋紅,緊咬下唇不知所以。
丁“嗬嗬……”地一笑,往靠東炕頭過去,翻了翻上頭墊的大褥子,道,“我才第一次見這北方的炕頭,原來是這樣的。”
“小姐……”夏枝臉上細微地飄過一絲羞怯,“您……您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丁回眸,莞爾起笑。便跳上那張炕頭,蕩著兩條腿將手支在炕上頭的一張大几上。道:“明日,你往廚房去做些好吃的,隨我去見一個人。”
“嘎?”夏枝錯愕,“帶吃的去見人?”怎麼聽似那人吃了牢飯?莫非?“嗬……”她頓時吸了口涼氣,“莫非……莫非六爺他……”
“瞧你怕的,不是你想的那樣壞!不過……”
“不過什麼?哎呀小姐,你今日說話怎麼總是拖泥帶水的……”夏枝急了。
“嗬……”丁失笑,“果然是女大不中留,你何時拿這種口氣同我說過話了?”說罷別開頭去,心忖現在也不好告訴她丁寅的實情,否則非急死她不可。心中掂量了下,又道,“你明日隨我去見了就知。”
“奴婢……”夏枝又扭捏起來,“奴婢真的能去見六爺?”
“嗯。”丁點頭,“不過你見了他,切不可露出半點不捨得來。明日二嫂也同咱們一起,你知道事情輕重的。至於六哥,他到如今都沒將你供出來,這說明他心裡也自有分寸。”知道自己甚沒把握能娶到夏枝,故而不敢冒風險將人供出來。這或許也算是他的長進了。
夏枝“嗯”:“奴婢知道了,奴婢……奴婢一定不讓二奶奶瞧出什麼來。何況……何況本身也沒什麼……”話到最後,已是聲如蚊訥似地,羞地滿臉通紅。
丁不禁就笑了:“你將重要的東西今日先擱到屋裡來,其他次要的就暫且由著在外邊吧。合著……”環顧四周,自己大件的箱籠俱都已經在屋裡,只要稍加整理便可,就續道,“合著咱們也無甚東西要拾掇,都早些睡吧。來日還有時間再理一理就是。”
這便也將丁風兒春草青霜都喚了來,要她們早些洗漱也睡下休息。風兒便領著夏枝燒水,提水洗漱卸容,這夜竟也忙到三更時分才得躺下。因寶音閣比在姑蘇自己那間抱廈廳要小了些,似乎沒有為夏枝她們專設的屋子,故而就挪了炕上的大幾打通鋪。
那炕頭其實也是個極小的宴息處,往西面擱了堵十八折扇屏風,地上擺上大件插瓶,就又將裡頭隔成了一個正臥。右面大清花的挑墨垂紗一放下來,那裡頭可就安靜極了。晚間睡在裡頭,連春草的鼾聲都有些朦朦朧朧的。丁也便輾轉了數下,就睡熟了。
一早起來收拾了個簡單的頭面,丁就親送來半罐酸楊梅,說是今早上起來找了個罐子將風兒那罐勻了些,就給丁送來了。又問她:“昨日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