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安慰二太太,這病生得可怕,但無性命之憂。不過我在這裡時,最好不要有人打攪。”
如璧信以為真:“是,奴婢知道了。”便退下去,乖乖守在門外。
丁妙豁然掀開一頭被子從床上跳將起來:“怎麼是你?”
“……”丁姀忍俊不禁,見丁妙滿臉點硃砂,遠看還真像是染病的模樣。她愕異道,“聽說七姐病了,不想精神如此,可見病得不重。我也會去告訴紫萍姑娘去,讓她萬勿掛念,等過些日子抽個空過來瞧瞧就是。”
丁妙一聽冷眉倒豎,立刻從床上衝了下來:“你就不怕我傳染給你麼?”
丁姀笑了笑,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拉開丁妙的胸衣,往裡瞧了瞧,玉色兄脯緊緊夾出一道深壑,胸膛白白淨淨的,便連一顆痣都沒有。
“你幹什麼?”丁妙捂住胸口連連後退,“你這小東西,怎敢如此無禮?”
丁姀眨了眨眼睛,略訝道:“七姐可能不知道,得了那種病,胸口上的疹子是先出來的。再從臉上發出來,長滿全身……然後……”頓了頓,“算了,七姐還是好好養病吧……”
正要走,丁妙尖叫起來:“丁姀,你要跟我爭是不是?我告訴你,我的事情你最好別管,否則我讓你後半輩子沒好日子過不光是你,便連你爹你母親都得受你牽累,你最好給我安分守己一些”見被看穿把戲,她險些暴跳如雷。
丁姀身子僵住,苦笑不已:“七姐……向來是個傲骨錚錚的人,何曾向人低頭?如今這樣……是怕我了麼?嗬……我,真沒想過有這樣的一天。”
丁妙一愣,越發氣上心頭來,拔腿就衝到丁姀面前,撩開手亮出巴掌:“我讓你沒大沒小”
丁姀別過臉伸手擋住,目光漸漸冷卻:“七姐,你我都是姐妹,何苦如此?當日落水你欲置我於死我都沒與你計較,而今你不擇手段妄圖拉攏紫萍,欺騙趙大太太……我便不能坐視不理。”
丁妙聽及她提起水底下的事情,臉色立馬由白轉紅,到底有些心虛。可是聽了後半段,竟尖笑起來,譏誚道:“喲……我的八妹妹,七姐怎不知道你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能耐?不能坐視不理?嘖嘖嘖嘖……你也不照照鏡子,你是什麼賤胚?敢跟我說這些話?趙大太太是誰?是我四姐的婆婆,是我這個嫡親小姨子親,還是你這個庶房小姨子親呢?我勸你最好少管閒事。”
“事關丁家,怎叫是閒事?”丁姀目光一灼,“我雖不知你究竟為何要這麼做,但我也奉勸七姐一句,你們要怎麼做,本來不關我的事。可我人在這舒公府裡,是二伯母帶我一同來的你們若出了何差錯,便連我也得遭殃。更甚,你難道沒有考慮道四姐嗎?但凡趙大太太知道些什麼,你覺得四姐在侯府裡的日子會好過麼?她現如今未有出,倘若趙大太太有了臉色,回去給四姐夫納妾找姨娘的,四姐的好日子也就到頭了”
“不……我娘說,只要有紫萍幫襯咱們,我進侯府再無人可爭”丁妙咬牙。
“嗬……”丁姀笑了。即便是嫡親姊妹又如何?丁妙還是甘願堵上自己親姐的幸福搏一搏。她搖著頭,“二伯母竟也會同意你這麼做……”實在也是她想不通的地方。無聲喟嘆,她輕輕鬆開丁妙的手,“進侯府……你真的如此迫切?”
丁妙抬眼冷笑:“哼……莫非你不想?”
丁姀啞言,喉嚨裡如被咔了什麼,竟無言以對。
“嗬嗬嗬嗬嗬……怎麼,無話可說了吧?小姀,看在你我同事姊妹的份上,若此事你不宣揚出去,我定央母親回去之後給你尋門好的親事。姑蘇城有頭有臉的人家多得是,況妹妹生得漂亮,不愁沒有媒人上門。”
丁姀轉身,落了一句:“我話既到此,你好自為之吧。請你……考慮考慮四姐,她是你親姐姐。紫萍,是金錢財帛收買不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