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您無人好使喚,便讓奴婢暫先頂著。”
聽她口音似乎跟梁小姐一樣,應是這明州府的本地人。又口口聲聲喊趙大太太四小姐,那就應是看守這舒公府祖宅的丫鬟了。她略略帶著笑,:“先進來吧,外邊涼。”
“哎”小丫鬟雖有些膽子薄,但頗機靈。一眼瞧見春草的樣子便知她就是崴了腳的那個,於是上了臺階就去扶春草,一隻手提打燈籠,因人小,果然有些吃力。
見她擒燈籠的手臂有些打顫,丁姀便溫聲道:“屋裡有燭臺,熄了吧”說罷彎身吹滅,從她手裡拿走燈籠擱到了門後頭。
小丫鬟感激地笑了笑,便同夏枝兩個人將春草扶進去了。
把春草扶到圈椅裡,夏枝去關門。轉身間便落了一笑,道:“原本趙大太太就說要勻個丫頭來伺候小姐,沒想到這麼快就來了。”對那小丫鬟眨了眨眼,“你叫什麼?”
似乎是過來時外邊的露重,小丫鬟的額角鬢髮都溼漉漉的。她摸著臉幾分羞怯,說道:“奴婢叫霜兒。”
夏枝便又奚落春草:“你瞧瞧你,本是去幫忙的,這會子弄得人家要幫咱們的忙了。看你幹了什麼好事。”說是這麼說,不過立馬轉身去櫥裡抱了兩團棉被,在地上鋪開了地鋪。
春草咬唇皺眉,微微沉吟:“哎……誰叫我倒黴呢”對霜兒笑了笑,“又不是我願意的。”
丁姀在屋裡坐下,原本趙大太太也提過要勻她府裡的丫鬟供她使喚,可被她婉言謝絕了。這會子春草受傷,這人就順理成章地安插進來了。自己在她身邊亦放了夏枝在,可畢竟只是白日的時候,而這霜兒顯然是要在這裡待上一段時間的。本來她心無旁騖倒也不甚在意,可才打發夏枝去打聽的事,豈不連在屋裡都不能說開了嗎?
她靜靜地看著霜兒,見她比自己稍虛幾歲,長得白白淨淨,圓圓潤潤的,十分可愛。這會兒已主動過來給自己倒水,一摸茶水早已涼透,便“哎呀”了一聲:“奴婢去起爐子燒水。”
丁姀笑了笑:“這麼晚了,再起爐子豈不麻煩?你去廚房要水吧,那裡的廚娘們似乎都還沒睡。”
霜兒點頭,就乖乖去了。
見她心思十分單純,丁姀意識到自己可能想多了。對夏枝努了一眼:“你跟我進來吧。春草且坐著,霜兒若回來的話就出個聲。”
春草腦子靈光,知是丁姀故意岔開霜兒去廚房的。於是點點頭,目不轉睛地盯住門口。
丁姀便跟夏枝關在裡屋說話。
夏枝關上門,有幾分歉然:“奴婢有負小姐所託,今朝子並未打聽到什麼。”
丁姀搖了搖頭:“哪裡能這麼快,我問的不是這個事。”
夏枝訝然:“那小姐……”
丁姀的細眉一捋,腦海中又浮現銀蓮從淳哥兒屋子裡走出來的模樣,心中不甚發涼。便將此事跟夏枝詳詳細細地說了。
夏枝一聽:“早看出來這銀蓮舉止怪異,沒想到還敢擅闖主子的屋。她去小爺那裡做什麼?小爺不已經好些天沒回來住了麼?這幾日可都在舒大爺那裡呢。”
丁姀點點頭:“你疑心的是,我也想她不透。若是好心要瞧淳哥兒的話,也不該往這裡來。所以想讓你明日去趟晴兒那裡,假以名目問問她,這個銀蓮究竟是什麼時候被要去侯府裡做事的。在舒公府裡的時候,又是伺候誰的。”
丁姀向來對他人之事沒有過多的探究****,這回卻大大地反其道而行了,使得夏枝有幾分愕然:“小姐……緣何對這銀蓮如此耿耿於懷?”
“……”丁姀心裡一杵,胸膛裡原本平穩舒緩的節奏突然間空蕩了幾下似地,有種呼吸不上來的惶恐。她張大眼睛,目光澄澈卻又複雜難言,就連自己也解釋不清楚,為何對這銀蓮會如此耿耿於懷。說起來她也不曾明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