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和馮家說一聲,把這件事辦妥了……可是,現在馮姑娘已經抬了進來……”
或者,父親在給母親的信中,也是同樣的說辭吧!
馮氏接到信,也會有同樣的猶豫吧!
梁伯恭很想問一句:現在馮家是舅舅當家,他是會偏袒自己那個當了庶吉士的嫡親外甥呢,還是會偏袒那個作了醜事的庶出堂侄女呢?
可他什麼也不能說,笑道:“父親做事一向深思熟慮,孩兒也不好妄斷。”
太夫人眼底就透出了幾分疲憊:“……他們沈家到底想幹什麼?我已經讓叔信和季敏去賠不是了,他還這樣一點情面也不講……別以為只是我們梁家出醜,到時候大家的臉上都不好看……”
他望著祖母那張忿然的臉不由發起呆來。
說實在的,他這一路也在想這件事。
沈家到底要什麼?
只要把這個問題搞清楚了,這件事才能圓滿的解決。
梁伯恭正欲開口相問,外面傳來一陣霍霍靴響聲,梁叔信沒經通稟就闖了進來。
“大哥,我聽說你回來了,可是爹爹出了什麼事?”梁叔信神色有些慌張。
梁伯恭忙安撫他:“沒事,沒事。是爹讓我回來給祖母和母親送信。”
梁叔信眼中有首濃濃的困惑。
梁伯恭忙向他使了一個眼色,口中卻道:“幾年不見,你倒沒有了往日的持重。見到祖母,也不知道行個禮!”
梁叔信聽了,忙向太夫人行禮,笑道:“我好久沒有看見大哥了……”
“知道你們兄弟情重。”太夫人呵呵地笑,“你大哥一路辛苦了,你帶他下去梳洗梳洗吧!至於你爹爹的信,我要仔細想想。”
梁叔信連聲應“是”,兩兄弟給太夫人行了禮,去了花廳。
花廳裡服侍的丫鬟遣走後,梁伯恭急聲道:“三弟怎麼做出這種事來?你做哥哥的也不管管?現在情況怎樣了?”
梁叔信也滿臉的委屈:“三弟的性子大哥又不是不知道,他發起混來,我哪裡管得住,而且又是從小看著長大的表妹……還有舅舅的顏面……我也是兩邊不討好!”
太夫人從小就喜歡讀書好的三弟,就是自己,隔著嫡庶,不也不好去管這件事嗎?
想到這些,他不由心中一軟,輕聲地對弟弟道:“你也別急,給我好好說說事情的經過,清寒有沈家的反應!”
梁叔信從小就信服這個哥哥,見到他如見到主心骨一樣,一五一十地把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梁伯恭越聽越心驚。
“真是糊塗……怎麼能請太醫……就算是請了太醫來,也應該當場讓太醫處理……”
梁叔信不由苦笑:“當時大家都慌了,誰也沒有想到。”
梁伯恭神色微訝:“你大嫂呢?她也沒有想到嗎?”
梁叔信搖頭:“那時的情況亂糟糟的,我去找三弟了,雙瑞去了公主府,大嫂又要安撫親眷,又要照顧傷心的三弟妹和幼惠……等回過神來時,事情已一發不可收拾了。”
梁伯恭不由嘆氣:“徐太醫那裡,你們事後可去過?”
梁叔信點頭:“去了。不僅徐太醫那裡去了,就是都察院大人那裡,順天府尹龔大人那裡,都去打點了。要不然,沈家的狀子遞上去的時候,這個事就包不住了。”
“你說什麼?”梁伯恭愕然,“沈家遞了狀子到順天府?”
梁叔信苦澀地笑:“寫了三北二十七條罪狀……要義絕!”
“誰寫的?”
“沈老爺親自寫的!”
梁伯恭倒吸一口涼氣:“沈箴文采,是連太后娘娘都曾先進選舉贊雀過的……狀子上怎麼寫的?”
梁叔信幽幽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