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迎彤說著,聲音都高了幾度,情緒波動極大。
阮棠坐在她身旁,輕輕拍她的肩,「你和陶凱就為了這些事吵架,然後你就出來了?」
周迎彤說:「反正可以請病假,還有他那個態度,我真是看不下去,我是要求什麼過分的事了,他們家怎麼那麼多規矩,這不行那不行的,我這還懷著呢,事事都不能順心,以後還有什麼好日子可以過的。」說到這裡,眼眶不禁慢慢變紅了。
阮棠問:「之前你說苗寨是怎麼回事?」
周迎彤提起這個就氣的不行,「我以為苗寨那些都是陶凱家的遠房親戚,現在一看,那不是親戚,簡直是祖宗,跑來指手畫腳,陶凱爸媽還聽的不得了。簡直跟入了邪(哈)教一樣,都什麼年代了,還信封建迷信,說出來你都不信,弄了一碗符水給我喝。我偷偷吐了,他們家是沒看過新聞嗎,用符紙燒水喝了也不怕食物中毒。」
阮棠一凜,眼神微變,「符紙燒水?」
周迎彤點頭,「你也覺得不可思議對吧。太愚昧了。」
阮棠的擔心和她完全不同,周迎彤覺得那些是愚昧封建不可相信,阮棠卻知道風水一行的厲害,擔心這張符紙到底是什麼作用。之前一直隱隱的感覺好像成了真,陶凱一家可能和風水界有關聯。
「符紙什麼樣子你拍過照嗎?」阮棠知道周迎彤還是很喜歡拍照的,吃的玩的,都喜歡放到朋友圈和大家分享,隨手一拍的本能很強。
果然周迎彤點頭,「拍了。」
「給我看看。」
「你還會看符呢?」周迎彤驚訝一句,然後拿出手機翻。期間嘴裡不停抱怨陶凱,「我最煩就是他的態度,粘粘乎乎的,到了關鍵的時候又不表態,而且……找到了,就是這個。」
阮棠看著手機螢幕上拍的符紙,發現自己沒見過,用周迎彤的發到自己手機上,然後轉發到公司群裡,問大家有沒有見過這種符紙。
發完之後她把手機還給周迎彤,「而且什麼?」
周迎彤嘴唇輕輕動了動,手機忽然震動起來,她低頭看一眼,皺眉不說話,按了靜音鍵後把手機又覆過來,看樣子不想看到螢幕。
「誰的電話?」阮棠問,一下午看來電好幾次都被周迎彤掛了,心裡已經猜到是誰。
「陶凱。」
說出這個名字,周迎彤的情緒眼睛可見地低落下去,她手上無意識地重重擼著莫尼。
莫尼兩眼一翻,忍著。
「你剛才想說陶凱怎麼了?」阮棠追問。
周迎彤說:「其實他爸媽做得過分一點,我就抱怨幾句,還是可以忍的。但是那天,我發現一件事……」她停頓一下,眼眶迅速泛紅,眼睛濕潤。
阮棠臉色變得難看,原來以為她是孕婦期間變得敏感,容易情緒激動,沒想到是有隱情。
「什麼事?」
「我在他們家發現一張老照片,是陶凱的結婚照。」
「什麼!」阮棠騰的一下站起來。怒火中燒,重婚兩個字狠狠跳進腦子裡。
周迎彤伸手拉住她,「不是真的結婚,是苗族那種打扮,就是戴著銀飾,一男一女並排坐著拍的照,是當地一種結婚照。」
阮棠重新坐下來,但竄到胸口的氣怎麼也壓不下去,問她,「到底怎麼回事?」
「陶凱和我說,那是高中的時候按照大人要求拍的,不是什麼結婚,我看了,照片是舊的,他看起來是高中的樣子。但是我就是心裡不舒服,這張照片是我在他家一本書裡找到的,那是他爸的書架,你說要是隨便拍的,放那麼好幹什麼?而且我問他照片上的小姑娘是誰,他就含糊說不清楚,說是苗寨裡親戚家的妹妹。」
阮棠說:「你就是和他為了這件事吵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