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璽說:「就按你說的辦。」
聖者一怔,看看聞璽居然有些愣神,實在是沒想到聞璽答應的如此爽快,他剛才說的那麼隱晦,都被聞璽看破企圖,還以為要耗費一番唇舌才能說動他。
「我今晚必須回去,不然靈星宮的其他人會察覺到異常。」聖者想了想後說。
聞璽說,「不急,抓住入侵者也需要時間,現在就回去反而引人懷疑。」
聖者無話可說。
聞璽在符紙上擦了一下,聖者又失去身體控制,像木雕一般佇立在房內。
阮棠在剛才聞璽三言兩語就和聖者談好行動時就給他使眼色。直到這個時候,聞璽才給出反應,下巴朝房外一抬。
兩人來到房外走廊裡,阮棠說:「怎麼這麼輕易就答應他了。他不是明擺著利用我們嗎?」
聞璽問,「利用什麼?」
阮棠說:「剛才不是說了,這裡有兩派意見,一類是駱裔博為主導,想回到外面,另一派是根本不想離開的,我覺得他,」阮棠朝房間位置一努嘴,「就是不想出去的。他是想利用我們去見駱裔博,萬一這個時候駱裔博出了什麼事,肯定全推我們身上。」
聞璽瞥她一眼,「現在分析地挺明白的,剛才怎麼為了一桌吃的就敢留下來,不怕別人吃了你?」
阮棠:「……」
質問的氣勢馬上就萎了,阮棠心虛不已,心想原來在靈星宮裡的事全被知道了。
聞璽的目光冷冽犀利。
阮棠慢慢垂下頭,跟做錯事的孩子似的,很輕地辯解:「我做了準備的。」
聞璽說:「就憑那兩張激發都費勁的符紙。」
阮棠頭垂的更低了,不過很快又抬起來,「其實我還有一個大招沒出。」
聞璽手如閃電般伸出擒住她的下巴。
阮棠一驚。
他的手指摩挲著她的唇。
指腹略有些粗糙和堅硬的感覺,讓她心都漏跳一拍,緊張不已。
聞璽擦到她的唇角,幾乎有些探進她的嘴裡,阮棠嚇得情不自禁往後縮了一下,他收回手,翻過來朝著她,指腹上沾了一絲血,是她在靈星宮裡咬破舌尖造成的,血沾在唇上一直沒發覺,看著倒有些艷麗。
「這就是你的辦法,咬舌自盡?」聞璽說。
「當然不是,」阮棠趕緊辯駁,「是崔氏一種秘術……」
沒等她說清楚,聞璽就冷聲打斷她,「崔氏的術法要這麼厲害,就不會被滅族了。」
阮棠啞然,這天是沒法聊了。
聞璽哼笑一聲,「通術向來不是以攻擊見長,何況你這點微博道行,以後做決定還是想清楚。風水一行,歷來不怕邪術,就怕自大。」
阮棠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在他冷峻威嚴的氣勢下再不敢辯解,老實點頭,「我知道錯了。」
聞璽見她認錯態度良好,神色稍霽。
阮棠偷瞄他一眼,問出心底的擔憂,「那個聖者狡猾的很,晚上回靈星宮他變卦怎麼辦?」
聞璽說:「他不難對付,我倒有些擔心駱裔博那裡。」
阮棠聽他口氣篤定,對付聖者應該是沒有問題,不過後半句又讓她生出另一重擔憂,如果這個駱裔博真是熄珠裡駱叔,阮棠一想到這個可能,頭皮都跟著發麻。此人的符陣手段,隱忍偽裝,都讓她印象極其深刻,要不是當時有嚴昱澤在外界和她有關鍵的聯絡,她還真想不出有對付駱裔博的辦法。
「還有嚴昱澤,方子珩和林志遠,」阮棠說,「要找到他們。」
聞璽看著她,目光黑沉,「方子珩和林志遠應該沒到這裡。至於嚴昱澤,藏到不知道哪裡,現在聯絡不上,先去見駱裔博,想辦法讓他主動現身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