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棠?」
……
阮棠看向鏡子的時候,心臟差點驟停。
崔茗盯著鏡子,眼睛從鏡面上反射出來,看的方向正好是阮棠的位置。
「你是誰?」他因為剛才磕頭和施術,滿面獰色,眼裡透著一絲隱隱的瘋狂。整個人轉過身,伸手抓向空中。
旁觀的族人只當他是已經瘋了,但實則他的手正好擒住阮棠的手腕。
阮棠想躲也沒沒躲開,周圍崔氏族人集體施術讓整個空間的靈力處於擠壓狀態,阮棠被周圍的壓力定住身體。
「通術?」崔茗抓住阮棠後驚訝地說,然後眼睛一亮,「我能感覺到,你不屬於這裡,你也在施展通術?」
阮棠身上汗毛全豎了起來,看著崔茗將要瘋狂的臉簡直想尖叫。
此時鏡子上所有漩渦全部停止,崔茗眼睛裡已經流出一絲血,但他興奮欲狂,「未來之時……你來自那。」
話音未落,阮棠感覺到鏡子裡突然有了巨大吸力,要把她和崔茗裹挾進去。
崔茗大喜,原本以為探索未來之時已經失敗,沒想到有了反應。他連連做了幾個手勢,掐訣唸咒,不顧身體筋脈因為反噬快要崩裂。
後面施術的族人已經有好幾個七竅流血地倒地,形狀悽慘,他也完全顧不上了。
鏡子內的力量越來越大,呈現出不穩定的情況。
崔氏子弟一個跟著一個倒下,有旁觀族人看不下去,衝過來要中斷施術,誰知毫無作用。在最後一個年輕崔氏倒下後,只剩下吸納了眾人靈力的崔茗兩眼充血地盤地而坐。
他還抓著阮棠,甚至此刻他抬起眼,能依稀看到阮棠的身影。
「正好介質還不完全,借你一用。」他忽然說了這麼一句。
阮棠身體發寒,被崔氏聚攏的靈力中一點點被推向鏡子。她咬牙,然後抬手,狠命咬了一口,沁出血滴的手指凌空畫了一道符。
這是前些日子跟隨張誠學會的最簡單的一種符,叫做「發」,是一種將靈力瞬發的符,她練習了很多遍,成功率在六成左右,此刻匆忙間使出來,沒想到一下就成功了。
崔茗被她打得臉歪了歪,不過又很快別過來,陰沉地看著她,嗤笑,「就這點淺陋手段?」
光是崔茗一個,阮棠都不是他的對手,何況現在整個空間裡充斥的是崔氏族人的力量。
阮棠心驚膽戰的,想摸那個棄權的玉玦,結果在口袋摸了個空,這才想起來,並不是真的身體在這個空間裡。她大急,眼看著要被崔茗拖進鏡子裡,視線一瞥忽然看到手腕上紅繩還在。
雲影繩——她趕緊用剛才沾血的手指去摸。
「救命啊!」
阮棠這一聲慘叫,簡直可以說是驚破天際,高聳入雲,在這裡唯一能聽見的崔茗都懵了一下。阮棠的手已經離鏡子只有一尺不到的距離,銅鏡面上吸力驚人。
阮棠直覺那個鏡面給人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於是在危險來臨的緊急關頭,也豁出去了。她空著的那隻手繼續畫符。除了比較熟練的「發」。還有幾個沒練習過的,此時都顧不上了,手指飛快舞動,意外的居然連連擊出靈力。
「你……」崔茗被打中好幾下,勃然大怒,手掌中火光透出。
阮棠手腕頓時被燒地鑽心疼,一陣頭昏眼花,咬牙堅持著攻擊著崔茗。
崔茗道:「不管你來自哪裡,我崔氏一族的生死就在這一刻。」
阮棠驚恐地發覺,自己身上的氣不可控制地正在往崔茗的身上湧去。就像之前施術的崔氏子弟一樣。
她拼命地甩動手臂,都沒能掙脫崔茗。
崔茗眼睛微微閃了一下。
就在阮棠覺得無計可施的時候,空間中倏然出現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