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佳原頭髮兩側都是白髮,原本是博學儒雅的教授氣度,現在腦門上全是細密的汗,倒顯出幾分老態來,他邊思索著說,「剛才我剛占卜到大致的方位,就有股力量對衝過來,這個小姑娘好像被拉進去了。」
聞璽眉頭皺的更緊,「是陷阱。」
張佳原原本胸有成竹,此時卻有些亂,「怎麼辦,那是精神領域,萬一弄的不好,這小姑娘不會被困在裡面出不來吧。」
聞璽一手抱著阮棠,一手摸在她的手腕上,在觸碰到雲影繩時,繩索上金色的微光慢慢流動,他說:「我去找她。」
張佳原神情極為意外,「這不是最好的辦法,現在最穩的,應該是給這個小姑娘找個醫療好的環境,保證身體不出問題,然後在風水界找具有能解開精神領域天賦的人來想辦法。」
聞璽目光微冷地掃他一眼,「現在風水界哪還有具有精神領域天賦的人,她就是通感天賦最好的。」
張佳原手擦了一下額頭,「我對這方面沒有天賦,但是知道精神領域不同別的,可能外面只是一秒,裡面已經經歷了一生,一個弄不好,會被精神壓迫地崩潰了,肉體才漸漸衰亡,你就算再有能力,只要進入別人所設的領域裡,一個弄不好把自己也搭進去。」
聞璽語氣平靜地說:「先試試,兩個小時,如果成功了,你可以繼續卜卦,失敗了,你就按剛才說的,把我們送醫院。」
張佳原看他神色冷峻,沒留一點商量的餘地,也沒有再勸什麼。
聞璽就保持著現在抱人的姿勢,手掌中浮出濛濛金光,握住阮棠手腕上的雲影繩上。
阮棠在水上走了很久,周圍的環境一點都沒變,好像她剛才走的那麼多路全是白費。
心裡浮起不妙的感覺,她朝著前方大喊一聲,聲音在空曠的環境裡顯得那麼渺小,很快就消散了。
阮棠覺得自己可能是被困在一個特別的地方。不是所有的囚困的環境都是逼仄的,像這樣一個空曠得無邊無際的環境,也是一種困。
她也不白費力氣走路,乾脆就原地站著,腦子裡亂七八糟地想著,主要是盡力回想,以前有沒有誰提過這個情況該怎麼辦。
全世界只剩自己一個人的感覺並不好好受,才那麼一小會兒,她就被寂靜和荒蕪給逼的有些煩躁。
所謂平靜而絕望,大概就是眼前這樣。
阮棠苦思冥想,還真記起以前的事來,張誠曾提過,被困在精神領域,尤其是別人預先設下的精神囚籠是很可怕的,箇中高手能運用精神力量,逼地對手直接崩潰。
她覺得自己可能現在就是這麼個處境了。
人性脆弱,太多的人經不住內心的煎熬,阮棠覺得自己絕對不是那種堅毅能經歷考驗的人,此時唯一能用的優點大概就是樂觀開朗,一時半會還不至於馬上就崩潰。
她乾脆躺平,泡在水裡看天空。盡力讓自己保持心情平靜,而不是被逼瘋。
周圍太過寂靜,她哼著最近很喜歡的一首歌——左手指月,音高的地方上不去,那就主動降個調,反正只有自己聽到。
自娛自樂了一會兒,阮棠翻身坐起來,琢磨著新的娛樂方式。
時間的觀念都模糊了,不知道多了多長時間。
天際一頭,金色的光亮一閃而過,阮棠看到有個人影踏著水面走近,她有點不敢置信,然後驚喜地朝人影位置跑過去。
聞璽飛掠過水麵走來,看到阮棠的時候,狠狠吃了一驚。她的背後有一座小小的冰屋,還有冰橋,水面上冰結出的大片花朵。
「這是……」他感覺到這片領域中已經起了微妙的變化。
阮棠憋壞了,見到他高興地眼睛都在發光,還不忘顯擺,「這是我研究出來的,這裡只有水,我就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