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一葦看了眼木盒,思索片刻,「守人陣?」
方子珩點頭,「你們先進去,我要布陣了。」
陸一葦說了聲「小心點」,隨後就和嚴昱澤江伊凝一起從醫院大門進去。
方子珩蹲下身,把整套木雕從盒子裡拿出來,木雕的形狀是人,每個木雕小人的身上都有缺陷,有的少一隻眼,有的少耳朵,最後一個在心臟處是個空洞,整套木雕放在一起看起來就有股邪氣。
這不是一個正統道術的符陣,糅合了邪術,是蘇家祖傳禁忌符陣中的一種。方子珩手指在木雕小人上摸了一下,心道到了這個時候,也顧不上手法是否光明正大,只要能起到最大的作用。
他一掐手指,木盒最下方飄起一張符紙,在符籙激發下,木雕小人像是被賦予了生命,突然都動了起來,二十四個木雕小人很快爬到醫院的牆壁上,很快動作敏捷地四處散開,各自尋找陣眼。
方子珩手持符紙,默唸咒語。施展符陣需要專心,尤其是這個正邪相濟的守人陣,他不能分神。
正在佈置符陣,身後突然有極輕微的聲音,方子珩暗自一驚,這種地方絕對不存在誤入的情況,他手捏符紙不變,左眼的瞳孔微微一動,彷彿琉璃般更透明一些。
方子珩猛地轉身,一道黑影正飛快竄到他的身後,同時勁風颳過,對方進攻的速度快的驚人,幸好被他提前察覺。
方子珩不擅長搏鬥,就地一滾拉開距離後馬上拿出護身的符紙。其中一道在他身周飛來飛去,像一柄鋒利的匕首。
夜色深沉,只有一點點銀色的月光。
方子珩看見對方一擊不中後退開,躲在牆壁邊的陰影里正盯著他。方子珩冒出一頭冷汗,他眯了眯眼,別人可能視線會被黑暗阻礙,但他的左眼不同。他眉心皺著深深的紋,「……林志遠,出來,我知道是你。」
緩緩從牆邊黑暗中走出一個人影,外表斯文又滄桑,正是林志遠。他目光陰沉,面無表情。
方子珩已經拿出另一張符紙,夾在指間,「鄭炎?」
林志遠笑起來,眼裡又是輕蔑又是興味,「看你是個難得一見的符陣好苗子,先饒你一命。」
方子珩在他開口的時候已經符紙扔了出去。可惜撲了個空,林志遠身體好像水波那樣,融化在黑暗中。在身形徹底消失前,他抬手在牆上抓了一把,手攤開,一個木雕小人已經被他捏成齏粉。
「守人陣當然是要拿活人來做威力才最大,畏首畏尾,拿木雕淋上靈性動物的血就想施展陣法,可笑。」
他說話的模樣已經根本不是林志遠,方子珩眼看著他消失,符陣的木雕少了一個,符陣已經無法照計劃佈置,更令人心焦的是,之前一直在林志遠身體裡封印的鄭炎魂魄已經甦醒。
方子珩猶豫了幾秒,手持木盒推開了醫院的大門。
……
阮棠問:「一線生機是什麼?」
喬柯沒回答,語氣煩躁地說,「再給我點血。」
阮棠一看他脖子周圍的土又在往上蔓延,又割了手指擠了點血給他,不過這樣耗著也不是辦法。
喬柯說,「反正你是不死人,流點血很快就恢復了。」
阮棠可沒拿自己當救苦救難的菩薩,而且就喬柯的情況她覺得很不對勁,她把手貼在地上,用靈力去探知土下的情況。
靈力感知的使用阮棠不是很熟悉,之前只用過一兩次,感知和眼睛看到有很大區別,可當她用靈力「看」到土下的情形,猛然睜眼縮回手。
喬柯的臉色極為難看,陰惻惻地盯著她,「看到了?」
阮棠用靈力探知到喬柯埋在泥土裡的身體早已經千瘡百孔,骨頭縫裡塞滿了泥土,這些土汲取了他的血肉,用他的靈力滋養變得更加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