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母親也很有成見,後來在南京讀書,都很少和母親來往。”。
唐思源一邊聽著,一邊跳過文件上面的文字介紹,拉到下面看圖片,立刻被一張照片吸引住視線。
一個小小的花園裡,兩個長得很相像的少年正坐在一張白色的小圓茶几前喝茶。
年長些的那個,正一手提著茶杯慢慢喝著,一手抓著報紙瀏覽;
年輕些的那個,將雙手枕在腦後,轉著大眼睛望著上空的飛鳥或藍天慄。
年長的那個明明正在動作著,看來反而斯斯文文,溫和沉靜;年輕的那個明明正安靜地躺著,可給人的感覺,卻活躍得近乎調皮了。
年長的那個是林茗,年輕的那個……
唐思源眯起了眼。
他認識。
盛楓。
雖然水凝煙從來沒有提起過這個人,他也從沒說過他知道這個人,可他的的確確清楚,這人就是水凝煙的心病所在竣。
他甚至悄悄進過水凝煙的私人郵箱,匯出過五年前那張盛楓和新女友擁吻的照片。
“林茗和盛楓什麼關係?”他立刻問,這才迫不及待又翻回到前面看文字介紹。
“同母異父的兄弟。還是唐總細心,注意到了林茗和聞致遠關係不尋常,不然,我們真的挺難查到,林茗的母親盛芳菲的外遇物件,竟是現在赫赫有名的恆遠集團董事長啊!”
二三十年前的陳年往事,記得的人不多,但近年的事唐思源還知道一些。
“我聽說……聞致遠的妻兒都已經病故了?”
“不錯,盛楓在五年多前查出了患上一種罕見的骨癌,被送往法國醫治。林茗和這弟弟關係很好,因為這個弟弟從中調解,和母親以及繼父的關係後來也有所改善。等盛楓到了法國,因血型特殊,林茗多次捐出自己的血液和骨髓,希望能救下弟弟。可惜……”
“死了?”
“死了,就在第二年的夏天。才二十歲。盛芳菲本來就有嚴重的抑鬱症,在兒子死後四個月後也去世了。”
唐思源有好一會兒透不過氣來,又將那文字上下拉動檢視著,並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只能繼續問:“為什麼盛楓原來的大學裡沒人知道他生病的訊息?連他女友都不知道,一直認定他是出國留學後變心了!”
對方也惋惜地嘆息了:“說起來,這個盛楓不但聰明,而且很會做人,行事低調,他所在的學校根本沒人知道他是大名鼎鼎的恆遠集團董事長的獨子。他生病了也不肯說,大概……是為了保護什麼人吧!”
他還能保護誰?
唐思源想起臥室裡那個連流淚也沉默的女孩子。
真的很美。
整個人就像冰雪琢就的一樣,安靜坐著的姿態,讓人忍不住想輕輕地抱在懷裡。又怕用力大了,會將那團冰雪做的人兒融化。
那麼,五年多前,當水凝煙還是那個蹦蹦跳跳不解世事的小女生時,在盛楓陽光般的目光中,她又是怎樣地玲瓏剔透晶瑩可人?
她也曾充滿活力和盛楓手拉手奔跑在草地山坡上麼?
她也曾仰頭向他純純地笑,讓清澈的瞳仁倒映藍天碧水的明亮神采麼?
而那個冰冷的冬天,那個才十九歲的少年,要以怎樣的毅力,才能一邊忍受病痛,一邊在女友面前溫暖輕笑,用最柔和的耳語,向她一次次承諾美好的未來?
那美好的未來,也許是他堅持對抗病痛的良藥,也許是他對兩人幸福生活最深切的期望。
終於,永遠銘刻。
在再也無法擁抱對方身體的時候,將自己永遠銘刻於對方的靈魂。
那一頭見慣爾虞我詐的私人偵探沉默片刻,低聲說:“我們在查林茗和盛楓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