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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直撲向孩子,伸直兩條受傷的胳膊要抱娃娃,卻左右使不上勁,急得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又轉身拿起油燈,回頭照了娃娃,看見小孩子已經被洗得乾淨,身上也換了一套藍布褂子,褂子有些大,從肩頭一直包到了腳。娃娃看見葉青,愣了幾愣,便認出他來,咧小嘴竟然笑出了酒窩……葉青這裡唏噓不止,心中酸甜苦辣翻騰起來,說不清什麼滋味。這可憐的娃娃親人都沒了,外公被洪水淹死了,父親被土匪砍死了,母親被掠,不知生死……葉青與娃娃的母親曾經差一點談婚論嫁,只是陰差陽錯失掉了姻緣,但好歹那場交往也算葉青的初戀,讓他銘記在心。這娃娃若有個三長兩短,葉青覺得對不住人家。想到這裡葉青心中又抱了一絲幻想,孩子的母親也許就在撥雲山上……

葉青自顧想著心事,手裡的油燈不住顫抖,一個不慎,竟沒拿住。眼看油燈從葉青手裡掉下,只見旁邊伸出一隻腳順著油燈下落的勁道一接,穩當當接在了腳面上。葉青看見那隻腳,穿得竟然是一隻繡花布鞋!葉青目不轉睛地看著接燈的人,正是手腕上戴紅瑪瑙的人,此人彎腰輕輕把油燈拿起,葉青頓時也把此人面目看得清楚!瓜子臉,長頭髮,粉面上眉清目秀齒白唇紅——女人!葉青怕自己看錯了,又仔細看了一回,確實是個女人!

女人在該出現的時候出現,這是葉正然寫故事時最能把握住的。他剛剛開始寫,就差一點混沌了自我,他在不停敲打自己的姓氏,每次葉青的“葉”字出現的時候,他就覺得他在寫自己。

裘老先生把評書裡的一個人物安排姓葉,像是在有意安排他進入一個夢境。

葉正然是文字中的女人的上帝,他能把握故事裡女人的一切。但現實中女人出現的時機葉正然卻意料不到。凌晨三點鐘,他的109號房門被輕輕敲了兩下,他還沒及時反應過來那聲音是不是敲門聲,房門已經被悄悄推開,司耘穿著睡衣站在門口,黃色的頭髮更加彭亂。

當年廖玉出現的時候,葉正然沒有預料到,前幾年許芳苑出現的時候,葉正然也沒料到,就像這個司耘此時此刻出現一樣,驚嚇了葉正然。

司耘怯生生走到葉正然面前,黑色的眼影和肉色的脂粉被淚水攪和過,橫道豎道的滿臉。葉正然站起身把睡衣睡褲整理妥當,把司耘丟在外面的手機還給她,也把自己的座位讓給司耘坐。他忙不迭地給司耘倒了一杯水,忙不迭地整理亂在床上的被褥,回頭又忙不迭地示意司耘別傷心別難過——雖然他不知道司耘為什麼難過。

司耘繼續沉默,她捧著水杯的手微微顫抖,眼淚又在滾落。葉正然不敢在這個時候問什麼,按照他掌握的規律,這時候問,會讓司耘再次撲到他懷裡哭,他不習慣摟抱陌生的女性。

但司耘還是撲向了葉正然,撲得毅然決然。她沒去擦眼淚,把水杯放在桌子上,伸手把葉正然的膝上型電腦合上,再伸手把檯燈關掉,然後推了葉正然一把,葉正然就在床邊站立,被她推得坐在床上,他壓著嗓子喊叫了一聲,卻沒來得及說出任何話來,就被司耘的嘴給堵上。司耘不是在抱他,而是在箍住他。葉正然不知道十七歲的女孩能有這麼大的力氣,也想不到十七歲的女孩能會這樣粗暴地接吻,他覺得是被一頭年輕的母獸壓在身下,那原本應該溫柔香甜的少女香舌,這時像蛇信一樣放肆,在他的臉上、嘴裡吞吐……

雲簫敘事之撥雲 第一章(13)

凌晨,撥雲山下,安靜的、有少許月光的小客棧裡,一間不到六平方的小單間,一張原木搭成的雙人床,三十四歲的葉正然身旁睡著十七歲的司耘。

葉正然怎麼也不能相信司耘是淫蕩的,不相信司耘是那種“濫”女孩,他問司耘,你這是幹什麼?司耘說,我不幹什麼,我愛誰誰,他不是也有女人嗎?我就去親別的男人,我就找你!

在被司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