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
“我們大姨娘倒是沒說什麼,估計她還很樂意大姑娘有這種心思吧。”坐在春蘭旁邊的寶瓏撇了一下嘴:“原本自己也是奴婢出身的,眼皮子淺,比不過二姨娘原來也是官家女子,畢竟見識多一點。”
“春蘭寶瓏,你們這兩個小蹄子,不好好伺候著姑娘,怎麼跑到含芳小築來嚼舌頭來了?也不怕擾了我們姑娘歇息!”吳媽媽一進屋子,就聽得這沒頭沒尾的話,心裡被撩撥得不行,趕緊啐了
春蘭和寶瓏,心想著還能聽到她們再說一次。
果然,還不等春蘭和寶瓏開口,這邊絨黃就已經說上了:“吳媽媽,你總算回來了!可叫我們掛心著,連姑娘都念叨得慌呢!我們剛也沒說什麼,就在說昨晚大姑娘和四姑娘在清遠堂被老爺訓斥了,叫她們今兒全搬到梨香院住,不許再和姨娘住了,回了蓼風閣和杏花天以後,她們和自家姨娘吵鬧呢!”
解說詞簡明扼要,又適當的體現了對含芳小築僕從裡面地位高超的奶孃吳媽媽的掛心,還凸顯了自家姑娘對下屬的關懷——呃,絨黃真是越來越面面俱到,八角玲瓏了!看了看絨黃那細眉細眼,潤璃突然感到自家手下有這麼得力的丫鬟,真是人生幸事!
“姑娘,我早就和太太說了,大姑娘和四姑娘該從姨娘住處搬出來!正經主子怎麼能和那些半主半婢的住在一起,早晚得被帶壞了去!”吳媽媽聽了絨黃的話,一臉欣喜:“只是不知老爺怎麼也管起內院的事情來了!”
“還不是我們家那沒有眼色的姑娘!”春蘭水汪汪的大眼睛瞟了一下歪歪斜靠在美人榻上的三姑娘,嚥了下唾沫,看著三姑娘的眼睛裡彷彿帶著一點鼓勵的神色,又開口非議起自己家姑娘來了:“你是不曉得呢,吳媽媽,昨天老爺在聽雨軒設宴款待大爺家三少爺和武靖侯世子,我們家那沒眼色的姑娘呀,嘖嘖嘖……”
春蘭軟軟的聲音就像山谷裡的黃鶯,清脆清脆,又帶著點婉轉的腔調,聽得吳媽媽心裡無比舒暢:“四姑娘怎麼著了?”
“她竟然在貴客面前落三姑娘的臉,晚宴以後老爺發火了,說她不知身份呢。”
吳媽媽神色激動起來:“她是什麼東西,給我家姑娘提鞋兒都不配,怎麼也敢在貴客面前瘋言瘋語的!老爺說得對,真是不知身份!”
“後來啊,回到杏花天,就一直哭呢。二姨娘勸慰她,結果倒好,她還做夢想要二姨娘去老爺那撒嬌,要抬平妻!”
“做她孃的春秋大夢!”吳媽媽一臉猙獰:“二姨娘能和我們太太比嗎?我們太太是什麼人,她又是什麼人!一個做慣小婦的,成天就會狐媚著臉,拿喬做致的,還想做平妻!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看,頭上面有沒有誥命的青氣影兒!”
說到激動之處,吳媽媽胳膊掄了起來,“吧嗒”,胳膊上挽著的一個包袱就掉到了地上。
“媽媽別這麼著急,她說她的,我們且聽著就是,老爺雖說平日裡還算寵著那二姨娘,可心裡明白著呢。”潤璃看著自己奶孃真的急了,臉皮漲得通紅,害怕她來個什麼血壓驟高,然後中風就壞了,趕緊開口撫慰她:“地上包袱裡是什麼呢?媽媽這麼金貴著掛在胳膊上,聽閒聊的時候也不願意放下來,這下子倒好,包袱自己跑了!”
“哎呀,我的好姑娘,我都忘了這一茬了!”吳媽媽趕緊撿起包袱,拍了拍那個藍底碎花的包袱皮兒上的灰:“姑娘不是喜歡吃醃的酸菜嗎,我叫我孃家嫂子給醃了幾罐香香的醃菜,這不,先帶點過來,姑娘吃著喜歡再去運過來。”
“多吃醃菜可不行,對身子沒好處的,偶爾吃吃調換個口味就是了。”潤璃點了點頭:“吳媽媽,你先去把醃菜交給咱們小廚房裡的王嬸兒再過來好好歇歇吧。”
“行!”吳媽媽喘了口氣,對著春蘭點點頭:“我馬上過來,你等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