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財主!想吃包子吃包子,想吃湯餅吃湯餅,想給阿盼買紅衣裳就買紅衣裳,想給阿盼買綠衣裳就買綠衣裳。”
沈沅聽著美滋滋的,但慢慢覺出不對勁來:“到底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他們那麼快就讓你當中領軍,是不是一直輸得太慘,把原來的人都死絕了啊?”
楊寄想著建鄴城外的桓越和建鄴城裡的皇甫道知和庾含章,腦子亂麻似的。但他還是把亂麻給理清楚了:“他們死絕了,我絕不能死。皇甫道知不是個好東西,其他兩個也不是。我得靠自己,讓咱們一家子好好活著。阿圓,你放心,我能夠做到,一定能夠做到。”
前有狼,後有虎,但是賭棍不怕,死也死過一回了,不過如此。他一門心思只在自己的局裡,目光敏銳,行動果敢,為了和老婆孩子團聚的夢想,他一定要賭好這一場。
而此時,春宵一刻值千金,他不敢浪費,在刻意營造的輕鬆安愉中,他把沈沅抱在身上,扯掉衣衫丟床下,瘋狂地愛她。兩個人氣喘吁吁,意亂神迷,忘乎所以,直到極頂時那飄飄欲仙的狀態。
突然,耳邊傳來一聲:“阿父,我、騎大馬、也要!”
兩個人頓時嚇得僵住了。目光移到身邊那團被子裡,阿盼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羨慕地盯著不著片縷的他們,吃著小手指,歪著頭又來了一句:“騎大馬!”
沈沅慘叫一聲,拉過身邊一團布蓋著胸,同時對女兒怒斥道:“怎麼這麼早就醒了?閉上眼睛,不許看!”
楊盼已經懂得大人的表情,見阿母突然生氣了,眨眨眼,想了想,伸出兩隻小肉手飛快地捂住眼睛,但那明亮的眸子,還是從叉開的五指指縫裡,一閃一閃地往外看。
楊寄對沈沅道:“你拿我褲子做什麼?”他一點不害臊,扭過身子刮刮阿盼的小臉蛋,哄著她說:“阿盼,要騎大馬?沒問題!但是好馬要配鞍。阿父這就給你配鞍子!”他鑽進被窩,變戲法兒似的穿好裡衣,把阿盼抱在懷裡擋住視線,示意沈沅趕緊撿起地上的衣裳穿好。他這才把女兒託在腿上,讓她騎著自己的大腿,上上下下地遊戲。阿盼高興得咯咯直笑。
沈沅看他們父女倆玩耍,心裡又甜又酸,道聲:“我給你們買點心去。”開了門準備找個餅攤兒,卻看見沈嶺從門外一步步走進來,精神有些委頓,眼眶還有些發青。她想起昨日和楊寄的對話,不由又好奇又擔心,幾步上前把哥哥拉到一邊,問道:“你晚上到底去哪兒了?”
沈嶺搖搖頭說:“你別多問了,我不是好好地回來了嗎?”
沈沅心裡有些生氣,恰恰聞見沈嶺身上真的有一股女子薰香的氣息,她的火一拱一拱的,拉著哥哥的衣袖,壓低聲音道:“難道你真的嫖_妓去了?”
沈嶺翣了翣眼睫,似乎有些驚異,但旋即點頭:“我是去畫舫的。不過,你不必說得那樣難聽。”
“二兄!”沈沅急了,扯牢了他的衣袖,“阿父阿母心心念念盼著你早日成婚,給他們抱大孫子。你……你居然做這樣的事!這些花船的船孃,花枝招展,濃妝豔抹的,有幾個是能終身陪著你過日子的?你心思偏頗了,將來豈不是更沒眼睛瞧那些好人家的姑娘了?”
沈嶺微微皺眉,但又很快舒展開來:“妹妹,你想多了。我是去畫舫,但我從來不嫖。那些花船的船孃,也未必像你說的一樣。有的人落入風塵,並不是因為願意墮落。”他表情平靜,朝屋子裡張了張:“阿末在?”
沈沅道:“在。但是你——”
沈嶺笑道:“我已經吃過早點了,你就買你們一家子的便是。”頭也不回進了屋子。
楊寄正在細心地幫阿盼系衣帶,時不時在她粉色的小臉蛋上親一親,捏一捏。沈嶺看著這溫馨的一幕,說:“阿末,我聽說桓越已經在造新的戰船,訓練水軍,準備攻打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