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有大難呢。”他目光殷切然不膽怯,王謐頓時覺得聽命於這樣一個人,總是沒有錯的。
他們切切地密談了許久,換了笑臉回到宴席上,眾人已經是酩酊大醉了,撫著肚子猶自猜拳賭枚,見楊寄來了,起鬨道:“論樗蒲,誰又贏得過中領軍?今兒好好搖上幾局,大家賭個開心!”
好酒、牛肉、麥餅,又端上來,堆滿了桌子,楊寄一聽賭博,就兩眼放光,握著拳頭一敲食案:“好嘞!憋了這麼久了,不好好賭他兩場都對不起自己嘛!來,開場子!”
一場賭賭到三更半夜,楊寄喝得醉醺醺的,七扭八歪地好容易回到自己住的正房裡。他推了推門——沒開。又用力推了推,才發現門從裡頭閂上了。
“阿圓,開門,我回來了。”他拍拍門,沒敢用太大力氣。
裡面很快傳來了短促的回應:“滾!”
☆、第95章 射鹿
楊寄被夜風一吹,肚子裡的酒頓時化作身上的冷汗,脹脹的頭腦也清醒了些,他扒著門縫,賠著笑臉哀求道:“外頭怪冷的,先讓我進來說嘛!”
沈沅大概怕吵醒阿盼,壓低著聲音,卻是嘲諷的語氣:“中領軍是現在歷陽最大的官,可以吃喝,可以賭博,就不知哪裡有借幹鋪(嫖妓)的地方,好把‘吃喝嫖賭’四個字佔全乎了。我這裡粗陋,不敢迎接中領軍大駕。”
楊寄知道沈沅最討厭的就是他賭博,他們一直聚少離多,所以她也一直不知道自己是壓根沒有戒賭,此刻不得不陪著小心慢慢哄著,無奈沈沅素來是以脾氣不好出名的,在屋裡理都不理。楊寄無奈,想著難道這個寒夜真的要在門外吹西北風?恰好一陣風就這樣撲過來了,在四方的庭院裡打了個旋兒,竟變作一股旋風,卷著地上的枯葉和塵土,帶著刺骨的寒意而來。
“阿嚏——”楊寄大大地打了個噴嚏,一身冷汗更是涼冰冰的,往肌肉裡鑽,他搓著手,鼻子都有些塞住了。賭棍的心態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擤掉鼻涕,在褲子上擦擦手,繞到一旁的窗戶邊,輕輕用指甲一撥,把窗戶撥開了一條縫,雖然窄了些,也許還能夠擠進去。
不過不用了。這時,門“砰”地開啟了。沈沅披著棉襖,橫眉怒目,對楊寄低吼:“進來!”楊寄垂眉耷眼的,弓著腰亦步亦趨跟著,內室溫暖,熱氣癢癢地撩撥鼻子,只覺得好大的一道鼻涕,不聽使喚地要往下流,他拼命地吸溜,可還是控制不住。
一團香香軟軟的羅帕丟到他懷裡,伴著的還有一聲“擦擦!”楊寄一犟都不敢犟,乖乖擤了鼻涕,把髒帕子握在手心裡,嬉皮笑臉往被窩裡鑽。沈沅拉他,哪裡掙得過男人家的力氣,見他死皮賴臉拱在被窩裡,把自己裹得跟剛“上山”的蠶寶寶似的,只能氣得坐在一旁的熏籠上,叉著腰問:“今兒賭得盡興了?”
楊寄就知道她氣的是這條,在被窩裡滾了兩滾,笑道:“逢場作戲而已嘛。”
沈沅冷笑道:“喲,納妾是逢場作戲,逛窯子是逢場作戲,賭博也是逢場作戲,你還有啥不是逢場作戲?”
楊寄正經八百地說:“你二兄說,成大事者——都要會演。逢場作戲,不就是演麼?”
沈沅哼了一聲:“那看來,你對我也是演戲咯?!”
楊寄涎著臉說:“也演,比如說,我嘴裡喊著懲罰你,其實呢,那是疼不夠你,最後被你咬得遍體鱗傷的。”
沈沅母老虎一樣撲過來,揭開被口,在他胳膊上狠狠咬了一口。楊寄疼得一哆嗦,但是也恰逢時機,趕緊伸手把那圓圓的窄腰一抱,箍緊了不肯放手。沈沅掙了幾掙,他已經開始親吻了。口腔裡帶著淡淡的酒氣,頭髮間散發著他獨有的氣息。沈沅咬了咬他的嘴唇,他卻沒有絲毫鬆懈,反而舌尖探得更深,含含糊糊說:“你咬下我的舌頭吧,我們兩個並作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