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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寄給她說得心軟,摸了摸她已經滾圓的肚皮答應了。
主簿沈嶺聽說這個訊息,拊掌笑道:“不是我要誇自家妹妹,實在是將軍有這樣一個夫人,將來有數不清的好處在。”
楊寄垮著臉說:“好處?你也信那些因果之說?”
沈嶺笑道:“信又如何,不信又如何?因果之說,現實裡難道就沒有例項?阿末,我已經在送糧的大車上做了‘楊’字的騶虞旗,押送糧草的民伕都會唱蓮花落,一路走一路宣揚你的仁義愛民。你說好不好?”
楊寄不大懂這裡的門道,撇撇嘴角說:“我才不在乎這些虛名呢。”
“虛名也不是無用的東西。”沈嶺伸出一根手指搖一搖,神秘兮兮地說,“我還打算,從將軍的歲入裡拿出一些,在涼州三郡建些廟宇,供奉的人知道這是將軍為百姓祈福所致,也會感念呢!”
又要他出錢!楊寄那個肉疼啊,實在不懂這些泥胎木雕又有啥作用。不過沈嶺的話,就和沈沅的話一樣,輕易不出口,出口駁不回,他只能長嘆一口氣說:“好吧。就聽你的。不過,這些上頭千萬別靡費,多出來的錢,做些啥不好呢?……”
楊寄答應了朝廷的要求,親自到姑臧糧倉裡,點數著送到南邊的糧食,那金燦燦的穀子,從他指縫裡漏出去,手感真是好啊!楊寄愛死這些東西了,邊點數邊嘟囔:“一車糧,有半車是叫送糧的民伕吃掉的,這樣週轉騰挪,簡直就是浪費嘛!”及至看到數量足了,急忙叫人關門:“好了,儘夠了!剩餘的,好好存著,以備不時之需。如果糧價可以,也可以賣出去折幹。”小氣鬼的模樣實在難改。
姑臧是通往西域的必經之路,西北鄯善等地恰恰也是災年,糧食就貴多了,兩地互市,自然是楊寄這裡大大地落了便宜,一來二去,還掙了不少。楊寄高興地拿換來的西域的裘皮、毛氈、玉器、金銀首飾和葡萄美酒,送到大肚子的沈沅面前顯擺:“賺大發了,果然鄯善地方人傻、錢多、好哄!看,喜歡哪個,我再去多多地買些來!”
沈沅捧著肚子,有些慵慵的:“盡丟人樣!哪裡像個將軍,活似一個奸商。互市雖好,你也警醒著點,別鬧出啥么蛾子來。”又說:“我這不知啥時候就要生了,雖則是第二個,心裡也沒底呢!”
楊寄安慰道:“不怕不怕!人都說第一個最艱難,不是也好好地生了個那麼漂亮的閨女;這第二個一定水到渠成,生個健壯伶俐的大胖小子!穩婆已經給你找好了,一應生產用的東西也都挑最好的備齊全了,幾個服侍你的侍女也都由穩婆教了伺候生產的方法。而且這次,我陪在你身邊,你要啥東西,我立時去給你備辦;你難受了想有人揉揉腰,我立時給你揉;你肚子疼了想掐人咬人——”他伸了條胳膊過去:“喏,我立時給你掐、給你咬!”
明明是油嘴滑舌,偏還說得真誠無比,沈沅給他逗樂了,“噗嗤”一笑,拍拍他的頭說:“乖孩子!真是萬無一失啊!”
楊寄見她高興就樂:“姑奶奶,可不是萬無一失啊!你放心好了,到時候,除了流血、受疼、用力氣,我幫不了你,其他的,我全都包圓兒!管叫你安安心心、痛痛快快,就跟多年的老母雞下蛋似的,順順溜溜就把咱兒子下下來!”
“呸!你才老母雞下蛋呢!”沈沅一瞪那嬌俏的圓眼睛,看著楊寄吃蜜糖似的甜膩勁兒,伸腳踢踢他說,“滿飯好吃,滿話難說,我瞧你現在越來越自負了。在原州,我可是上了你的瘟當,聽你吹牛吹得刷刷的,結果給北燕人抓過去,差點沒嚇死。這回,你安分守己,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楊寄點頭稱是,順便握著沈沅的腳,一隻一隻給她按摩足心,外頭人看不到,他在閨房之中,伺候的是多麼細緻啊!
沈沅到了孕後期,每每晚上睡不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