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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鋸戰,好難!”

“北府軍……”

這下,對面的鼻尖和眼圈是徹底紅了,王謐輕輕嘟囔了一聲,大概是不宜與聞的罵人髒話,然後才正色對楊寄道:“吳雲峰根本不把人當人!”

楊寄聽他說了才明白,原來,北府軍人色混雜,雖有不少老實巴交的農民和市井平民,但也參雜了一些來自周邊監牢裡的犯人。吳雲峰得到這樣一支隊伍,非但不感激建德王的厚意,反而視作仇讎,格外歧視。打仗時最艱難的地方、死人最多的地方都派北府軍的人去,戰死的人多,還笑稱“又為國家除害了”。幾個賊囚犯惱了,說了幾句牢騷話,結果馬上人頭被割了吊在轅臺的旗杆上示眾。

這會兒大家敢怒不敢言,但是估計也快熬不過去了。

楊寄冷著臉聽,許久才似對周遭的人在說話:“這些不是窮出身的官員,哪裡把百姓當人過!”

於是,大家也愈發覺得,只有在楊寄這裡,自己才有了人的尊嚴。因為這點子的同仇敵愾,軍心愈加團聚起來。而楊寄“愛兵如子”的好名聲,也是不脛而走了,惹得歷陽之外的四方軍隊士卒們,無比欽羨。

望眼欲穿中,沈嶺也回來了。他身子越發顯得瘦了,裹在髒兮兮的寬袍裡,眼睛下面一圈鬱青色,但他見到楊寄,卻眉眼舒展,對他一笑:“我回來了。”

知道是好訊息,楊寄心裡微微一定,又知道與沈嶺的交談不宜讓外人聽聞,所以首先把他讓到了自己的書房裡,才問:“我都急死了。你是什麼打算?桓越信不信你?接下來我們怎麼辦?”

沈嶺端過案上的水壺,“咕嘟咕嘟”一口氣喝了一壺涼茶,抹了抹嘴邊的水漬,笑道:“你別急嘛,我一件一件說給你聽。我在爭取讓阿圓到你身邊來。”

“還有這樣的好事?!”

沈嶺點頭道:“我見到桓越,先和他打了招呼,說楊領軍的妻小都在建鄴,要他明著幫忙,等於是把‘叛國’兩字寫在他的額顱上,完全置家人子女於不顧,確實不大可能。桓越倒也頷首,並沒有為難我,只是問,京口殺出來的北府軍,為何打著的是‘楊’字的旗號。我說,此乃庾含章的詭計,楊領軍畢竟有英雄的名號在,可以唬人,看現在,北府軍不就是盡在長水軍中服役嗎?這樣桓越算是信了五七分吧。”

“其次,建鄴是國都,舉國之力都在那頭,廣陵、京口、歷陽,以及南邊的大片領土,都在皇甫氏的手中。想要一舉破國,該在荊州援兵到達之前,這會兒時機已經過了。但是,欲固東南者,必爭江漢;欲規中原者,必得淮泗。如今趁荊州、江陵、巴陵三郡空虛,反客為主,得荊州而扼江左,才是長遠之計。

他又說:“我聽你說過,陶孝泉和陳喬之,一個是庾含章的人,一個是皇甫道知的人,面和心不和,是吧?”他見楊寄點頭,便篤定地又說:“所以,我和桓越說,想對付分兵對抗兩人,難度太大,不如單個擊破,另一人必不來救。到時候,便可以趁虛而入,反頹勢為勝券了。”

這裡的關係,楊寄在這些日子的琢磨中,已經明白了。“那麼,阿圓怎麼到我身邊來呢?”這是楊寄最關心的事。

沈嶺目視楊寄,一字一字清晰可聞:“你想好了,那是一條計謀,更是一場潑天大賭!”

☆、第87章 廣陵潮

楊寄只愣怔了片刻,便笑了:“二兄,我這個人,別的長處沒有,賭博,沒啥不敢的。何況有你在。你說罷,是什麼樣的計謀,怎麼賭?”

沈嶺穩篤地慢慢道來:“桓越用兵的才華也不差,他打陶孝泉或陳喬之之中任意一個,贏得應該沒有懸念。建鄴由皇甫道知這樣膽小心虛的人把守,估計也不會救援,桓越若走荊州,皇甫道知想的是早早把‘神’送掉拉倒,不會拼盡全力趕盡殺絕。而桓越最大的毛病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