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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部分

新想到自己現在的身份,聽到旁邊圍觀的那些人遏制不住的輕笑,感覺到沈沅臉頰的滾熱。他捧著珍寶一般小心坐起來,攬住沈沅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對沈嶺說:“好你個沈嶺!你欺君啊!”

沈嶺遏著笑,俯首給楊寄磕頭:“臣欺君大罪,請陛下責處。”見楊寄捏著拳頭舉起來,又擺手道:“不過,雞肋不足以安陛下尊拳,換個其他法子吧。比如——”他端起一邊的酒盞,“滋溜——”喝了一杯,還把杯底向楊寄展示了展示。

楊寄輕輕在沈嶺胳膊上捶了一下,笑道:“一杯就算罰了?少說也得三杯!”

沈嶺臉上已經浮起酡紅,笑道:“三杯是小,只是臣量窄,若是三杯下去不省人事,陛下滿肚子的疑惑誰來解答呢?”

楊寄嘬牙花子想了想,還真沒其他辦法對付這個鬼精的人,只能奪下酒杯道:“好吧,回答完再罰你。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阿圓沒死?皇陵裡頭埋的又是誰?”

沈嶺放下酒盞,緩緩道:“大庾皇后早產去世後,鮑叔蓮就到中書省來找我,一直吞吞吐吐,直到晚間中書省裡的人都走光了,才鄭重其事地跟我說,有要事相商。”

那日,鮑叔蓮哀嘆了半天,才切入正題:“中書令洞察朝中之事,應當已經曉得,現在的這位大楚皇帝,已經是強弩之末,既然如此,又何必放著噁心大家?”

沈嶺對鮑叔蓮懷有戒心,笑道:“他畢竟是正統的皇室,誰敢做那樣大逆不道的事?”

鮑叔蓮嗤之以鼻:“中書令說得好正經話!正統?早八十年難道不是從前朝孤兒寡婦那裡搶來的皇位?大逆不道?皇甫氏這些人,做的遭天譴的事還少?淫靡放蕩,奢侈鋪張,只為了一己之私,背後戕害忠臣名將,哪一件他們沒有做過?最可恥的是,六親不認,妻兒尚且拋在一邊,這次若不是大庾皇后枉死,我看這大楚朝氣數已盡,本來倒也不想以身犯險呢!”

沈嶺挑眉道:“哦?大庾皇后是‘枉’死?只是,就算枉死,也是人家的家務事,中常侍又何必‘以身犯險’?”

鮑叔蓮表情嚴肅:“中書令是個聰明人,老奴不跟你彎彎繞。老奴的身家富貴,乃至性命,都握在小庾皇后的手裡。廢帝雖然不在了,小庾皇后卻依然能夠號令後宮不少掌權的宦官,乃至不少受庾太傅重恩的禁軍侍衛,他們也願意為小庾皇后賣命的。皇甫道知毆打妻子致死,你想想做妹妹的心裡是什麼感受?只是她雖知後宮,不知前朝;而中書令雖知前朝,不知後宮。如果能齊心協力,則沈公可以奉楊公登上帝位,小庾皇后可以為阿姊報仇雪恨。”

沈嶺不由動容,仔細察看著鮑叔蓮的面色,最後道:“楊公登基,有‘三不可’:一不可,得位不正,必有後患;二不可,萬事未備,草率必亂;三不可,妻子為質,投鼠忌器。”

鮑叔蓮笑道:“果然是聰明人所見略同。小庾皇后亦跟老奴吩咐‘三可’:一可,天象祥瑞,古彝佳讖,都是楊公登基的朕兆,禪位詔下,天下必然歸心;二可,亂中求勝,強於順中取勝,格外適合戰場拼殺過的楊公;三可麼……”

最要緊的話他又吞吞吐吐了,盯著自己白胖白胖的手,突然轉了話題:“咦,我這指甲怎麼發白了?”

沈嶺抑制著拂袖而去的衝動,靜靜地等他觀察指甲,鮑叔蓮拿喬,他也拿喬好了,感覺鮑叔蓮自己都不耐煩了,才問:“那麼,楊公的妻子沈氏,也是我的妹妹,可是已經在小庾皇后的掌握之中,可以確保無虞了?”

鮑叔蓮終於不看指甲了,抬頭望著沈嶺的眼睛:“這是皇座上那位籍以保命的要人,自然安置妥善,心腹環伺,哪那麼容易讓外人知道,又哪那麼容易可以確保無虞的?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就看你敢不敢賭了!”

沈嶺冷笑道:“楊公賭名在外,我沈嶺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