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過,就覺得你是騙子,說自己是玄天宗門下,反倒不如什麼說自己是聽起來不那麼高階洋氣上檔次的茅山道士或者五臺山和尚好用。&rdo;
他這話一出口,旁邊一個老道士哼了一聲,&ldo;我茅山傳承多年,本來在世俗中就比你那些個什麼玄天宗有名氣。&rdo;
&ldo;謝施主此言差矣,我們五臺山雖同是文殊菩薩的道場,卻也不是同一座廟,我家門既小,說出去一樣無人聽過,卻也是很難混的……&rdo;一個看上去乾癟瘦削的矮小老人說著,嘆了口氣一副心有所感的模樣。
&ldo;哼,論師門傳承,誰比得上我們法門寺,要知道,我們寺中可儲存著佛祖的舍利子!&rdo;
這兩位老人都穿著羽絨服戴著棉帽子,以抵禦北京寒冷的冬天,所以沈雋當然不可能看到他們帽子下的光腦袋。
一旁一個非佛非道的中年人冷冷說,&ldo;到頭來還是要看手頭上的本事,師門如何難道報出師門來就能退了這霧氣嗎?&rdo;
眼見著竟又要吵起來了。
其實最開始謝嘉的話裡不乏調侃諷刺,卻也有些真切的感慨。沈雋想起之前衛姚說的,這位原本也是因為宗門窮得混不下去了跑去打工,才意外被導演看上的。
不過看起來,他應該是和他那個師門鬧僵了,不然不會這樣說。
嚴若冰忽然開口,&ldo;師父他們一直很記掛你。&rdo;
&ldo;是記掛我還是記掛我的錢?&rdo;謝嘉脫口而出,隨即又很快閉上了嘴。
嚴若冰卻很平靜,&ldo;師父師叔師伯他們養你長大,教你本事,二十年的情分並不是假的,我們小時候山上苦,師父他們把好吃的都留下來給我們,自己是怎麼過的日子你也知道。你掙了大錢,這原是意料外的事,他們根本不會未卜先知算計你。另外,在師父他們看來,你身為玄天宗弟子,回報宗門是應有之事。&rdo;
謝嘉想要反唇相譏,卻到底只是扭過頭去,並沒有說什麼。一開始,他的片酬還沒有那麼高的時候,為了還掉玄天宗的債務,也是吃盡了苦頭,被逼得狠時,他一年接了七八部戲,無縫進組全年無休,不管是什麼樣的片子給錢他就接。他早就打算還了這份恩情與過去一刀兩斷,可這麼多年下來,玄天宗的人上門來,他總不能不給,斷斷續續的仍然常貼補一些。
嚴若冰不喜歡謝嘉,也是因為謝嘉每次雖然給錢,卻總要折了師父師叔們的面子,要他們彎下腰去求。
其實,除了一開始因為拖延地租房租,還有早年欠下的一些陳年舊債之外,這幾年,玄天宗的人已經幾乎不再上門了。畢竟不同以往,現在的孤兒,自有許多人願意收養,不再養孩子之後,宗門的負擔變輕了很多。再加上多年前收養的鄉下人家不要的小姑娘有兩個已經成年了,不再需要他們貼補,自然輕鬆多了。
&ldo;我們既然是要出去破了這黑霧邪氣,那就是要動真本事了,諸位還吵吵嚷嚷,真是不知所謂。&rdo;一個女聲尖銳地壓過了眾人的吵鬧聲。
沈雋朝那說話的人看去,其實來的絕大部分都是男性,不管是年老的還是年輕的,幾乎清一色男,只有兩位女性,一個是瞧著滿面風霜的年老道姑,另一個年紀輕的瞧著是她的弟子,大約只有二十來歲,長相平凡,身材微胖,並不起眼。
說話的,就是這位年輕姑娘。
之前在休息室裡的吵鬧,這位道姑就沒有參與進去,這會兒見自己弟子發作,卻也沒有吭聲。她們師徒二人也是山裡來的野路子,清巖觀上下加上她們一共也才小貓兩三隻,並沒有什麼太大名氣,只有一脈相傳祖師傳下來的的幾招本事。那年紀大的道姑道號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