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箍bāng,如意鉤,二人奮怒各懷仇。飛砂走石乾坤暗,播土揚塵日月愁。大聖救師來取水,妖仙為侄不容求。兩家齊努力,一處賭安休。咬牙爭勝負,切齒定剛柔。添機見,越抖擻,噴雲噯霧鬼神愁。樸樸兵兵鉤bāng響,喊聲哮吼振山丘。狂風滾滾催林木,殺氣紛紛過鬥牛。大聖愈爭愈喜悅,真仙越打越綢繆。有心有意相爭戰,不定存亡不罷休。
他兩個在庵門外交手,跳跳舞舞的,鬥到山坡之下,恨苦相持不題。
卻說那沙和尚提著吊桶,闖進門去,只見那道人在井邊擋住道:“你是甚人,敢來取水”沙僧放下吊桶,取出降妖寶杖,不對話,著頭便打。那道人躲閃不及,把左臂膊打折,道人倒在地下掙命。沙僧罵道:“我要打殺你這孽畜,怎奈你是個人身我還憐你,饒你去罷讓我打水”那道人叫天叫地的,爬到後面去了。沙僧卻才將吊桶向井中滿滿的打了一吊桶水,走出庵門,駕起雲霧,望著行者喊道:“大哥,我已取了水去也饒他罷,饒他罷”
大聖聽得,方才使鐵bāng支住鉤子道:“你聽老孫說,我本待斬盡殺絕,爭奈你不曾犯法,二來看你令兄牛魔王的情上。先頭來,我被鉤了兩下,未得水去。才然來,我是個調虎離山計,哄你出來爭戰,卻著我師弟取水去了。老孫若肯拿出本事來打你,莫說你是一個什麼如意真仙,就是再有幾個,也打死了。正是打死不如放生,且饒你教你活幾年耳,已後再有取水者,切不可勒扌肯他。”那妖仙不識好歹,演一演,就來鉤腳,被大聖閃過鉤頭,趕上前,喝聲:“休走”那妖仙措手不及,推了一個蹼辣,掙扎不起。大聖奪過如意鉤來,折為兩段,總拿著又一抉,抉作四段,擲之於地道:“潑孽畜再敢無禮麼?”那妖仙戰戰兢兢,忍辱無言,這大聖笑呵呵,駕雲而起。有詩為證,詩曰:
真鉛若煉須真水,真水調和真汞幹。真汞真鉛無母氣,靈砂靈藥是仙丹。
嬰兒枉結成胎象,土母施功不費難。推倒旁門宗正教,心君得意笑容還。
大聖縱著祥光,趕上沙僧,得了真水,喜喜歡歡,回於本處,按下雲頭,徑來村舍,只見豬八戒腆著肚子,倚在門枋上哼哩。行者悄悄上前道:“呆子,幾時占房的?”呆子慌了道:“哥哥莫取笑,可曾有水來麼?”行者還要耍他,沙僧隨後就到,笑道:“水來了,水來了”三藏忍痛欠身道:“徒弟啊,累了你們也”那婆婆卻也歡喜,幾口兒都出禮拜道:“菩薩呀,卻是難得,難得”即忙取個huā磁盞子,舀了半盞兒,遞與三藏道:“老師父,細細的吃,只消一口,就解了胎氣。”八戒道:“我不用盞子,連吊桶等我喝了罷。”那婆子道:“老爺爺,唬殺人罷了若吃了這吊桶水,好道連腸子肚子都化盡了”嚇得呆子不敢胡為,也只吃了半盞。那裡有頓飯之時,他兩個腹中絞痛,只聽輪轂輪轂三五陣腸鳴。腸鳴之後,那呆子忍不住,大小便齊流。唐僧也忍不住要往靜處解手。行者道:“師父啊,切莫出風地裡去。怕人子,一時冒了風,nòng做個產後之疾。”那婆婆即取兩個淨桶來,教他兩個方便。須臾間,各行了幾遍,才覺住了疼痛,漸漸的銷了腫脹,化了那血團ròu塊。那婆婆家又煎些白米粥與他補虛。八戒道:“婆婆,我的身子實落,不用補虛。且燒些湯水與我洗個澡,卻好吃粥。”沙僧道:“哥哥,洗不得澡,坐月子的人nòng了水漿致病。”八戒道:“我又不曾大生,左右只是個小產,怕他怎的?洗洗兒乾淨。”真個那婆子燒些湯與他兩個淨了手腳。唐僧才吃兩盞兒粥湯,八戒就吃了十數碗,還只要添。行者笑道:“夯貨少吃些莫nòng做個沙包肚,不象模樣。”八戒道:“沒事,沒事我又不是母豬,怕他做甚?”那家子真個又去收拾煮飯。
老婆婆對唐僧道:“老師父,把這水賜了我罷。”行者道:“呆子,不吃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