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麥便點了一下頭:“咱不是要替自家出產的醬料開啟銷路嗎?這些個小瓶子、小醬壇,就是關鍵所在。我想過,醬料這東西,買上一罈,便能用上好兩個月,咱們火刀村不過幾十百來戶人家,就算所有人都上咱們珍味園來買醬料,咱們攏共也賣不掉許多。但火刀村的老百姓,大多與相鄰幾個村子有親戚往來,咱們就得靠著他們的口耳相傳,讓附近十里八鄉的人,都曉得咱們珍味園的名兒。”
“可是小麥姐,你仍然沒告訴我們,那小瓶子小醬壇,究竟是派甚麼用場啊!”立在一旁的“小耗子”年紀小,心裡存不住事,一個沒忍住,便高聲問了出來,還將眉頭皺成一個川字,擺明了十分困惑。
雷安雖同樣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卻終究沉穩些,拽了小耗子一把,示意他不要插嘴。
“自然是要派上大用場的。”花小麥含笑瞟了小耗子一眼,“接下來幾日,大家少不得要忙碌一些,這事如果能辦得順利,往後咱們便不必再為醬料的銷路發愁,說不定,還自有生意會送上門。”
她如此這般地低聲解釋了一通,聽得雷安等人皆是連連點頭。想了想,又問道:“如此在村間鄉里自是行得通,但縣城那邊,您預備如何行止?這零售的買賣,咱們自然不該放過,但最重要的還是得著眼於城中的各大酒樓,若能接下幾張訂單,咱才能算是真正無所憂。”
花小麥點點頭,半真半假笑著嘆了一口氣:“這一層我也考慮過,唉。說不得。我也難免要辛苦一番了。你們便只管將村裡的事張羅好便罷。那小瓶子小醬壇,給我留下一百個,其餘事,我自會照應。”
……
於是。約莫三天之後,火刀村忽然熱鬧了起來。
河岸上、小路旁,甚至田坎邊上,隨處可見豎著“珍味園”牌子的小攤檔,不過一桌一凳而已,檯面上擺著數個三寸來高的小瓶,以及巴掌大小的醬壇,裡面盛裝著各色醬料,此外還有幾碟或拌或炒的菜餚。人靠得近一點,那撲鼻的香氣便極蠻橫地衝撞過來,非逼著人站下多看一眼,問上兩聲不可。
正是農忙時節,田間地頭處處都是人。村裡的七大姑八大姨和小媳婦們,中午得負責給在田間揮汗如雨的男人們送飯,回來時往往三三兩兩湊在一處,有說有笑地擠到那小攤子前。
“我說大聖兄弟,你這是唱哪出?”
同在一個村中生活了十幾二十年,彼此間非常熟稔,那幾個婦人瞧見孫大聖一絲不苟地站在攤子後,便都笑哈哈地與他打趣:“你不是去了那小花娘子的醬園子裡幹活兒掙錢嗎,怎地又跑出來擺攤了?”
孫大聖平日裡嬉皮笑臉,真要辦起正事來,卻也是不肯含糊的,當下便點點頭,十分嚴肅地道:“正是替我們醬園子忙活哩。幾位嫂子,若是得閒的,可願嚐嚐我們新出的醬料?包管你一試之下,立時便覺得喜歡,買回家去燒菜,即便只是尋常菜蔬,也會多兩分香甜吶!”
他一邊說著,一邊就將手邊一道“香椿拌豆腐”朝那幾個婦人面前推了推,一臉嚴肅,認認真真地介紹道:“這便是用我們珍味園出產醬料所烹製的菜餚,幾位嫂子儘可嚐嚐,吃了便知我家的醬料與旁的有何不同。”
幾個婦人你望望我,我瞧瞧你,當中就有一個牙尖嘴利的挑眉道:“你們醬園子的東家,就是那位小花娘子,我可知道她廚藝了得。這菜是她做的吧?喙,甭管用什麼醬料,就算是最賤價的貨色,只怕也能做出一道色香味俱美的好菜,我們縱是嘗過覺得味道不錯,又怎能證明是你家的醬料好?”
孫大聖嘻嘻一笑,緊接著便正色道:“嫂子你這話說得可太過自謙。那小花娘子麼,廚藝的確是不錯,可咱火刀村裡的大姑娘小媳婦,個個兒也不比她差呀!要我說啊,你們純粹是不願做這飲食生意,假若你們也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