聯,但茶餘飯後閒聊個兩句,也算是一項談資。說到孟鬱槐,大多數人都是長吁短嘆,滿口直呼可惜,大概與花二孃一樣,認定了他這一回怕是多半丟了性命。
羅月嬌蹲在攤子後洗碗,將眾人的議論一字不漏地全聽了去,抬頭見花小麥正炸好一碟小魚送到桌上,暫時閒了下來,便招招手,將她叫了過去。
“小麥姐,原來昨晚那個長了好長鬍須的大叔,說的便是鬱槐哥的事?”她皺著眉頭,用牙齒咬了咬嘴唇,“我還是今早聽我娘他們在談論,這才反應過來吶!我娘說,水路上遇上危險,那是最說不清楚的,那些水賊仗著自己水性極好,便甚麼都不怕,殺人越貨,無惡不作!小麥姐,你說鬱槐哥,該不會真的就……就回不來了吧?”
“怎麼會?!”花小麥瞟她一眼,想也不想就道,“你莫聽那些人瞎說,他們怎麼說,你就怎麼信啊,你自己沒長腦子,不會仔細琢磨?他們出事的地方離咱們芙澤縣本就有些遠,即便是有訊息,也得過個好幾日才能傳回來,孟家大哥是有本事的,肯定能化險為夷。”也不知是在說給羅月嬌聽。還是安慰她自己。
羅月嬌抿了抿唇,還想說什麼,這當口,那文華仁偏也跑了來,站在花小麥身後低低叫了一聲。
“怎麼了?”花小麥一見是他,便撇了撇嘴,“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你手頭既沒幾個銅板。倒不如多買些饅頭放在家中,好歹能撐幾天,跑來吃一碗麵,當時倒是覺得身心舒泰,明日怎麼辦?”
“我不吃麵。”文華仁趕忙擺了擺手。“我是聽說了鬱槐哥的事,想著泰和大哥與他平日交好,他又常領人來照顧你生意,或許你能知道多一點的訊息也說不定,故此就來問問。”
“我什麼都不知道!”花小麥愈加煩躁,將手裡的抹布一摔。轉身去沒好氣地道,“我還要做生意呢,你們一個個兒地淨拿這些雜事問我做什麼?也不嫌煩?”
文華仁嚇得一縮。朝後退了退,不怕死地嘀咕了一句:“我也是關心人嘛,你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兇什麼兇?”
羅月嬌也有些愕然。扯了扯花小麥的袖子,小聲道:“小麥姐,你怎地發這麼大脾氣?若是不舒服,咱們今日不如早點收攤,你也好回去睡個好覺。”
“……我沒事。”花小麥也覺得自己方才反應似乎大了點,口氣也好像太過生硬,彎起嘴角勉強衝羅月嬌笑了一下。又放軟聲調對文華仁道,“天氣太燥熱,火氣就大了點,你莫要往心裡去,我不是衝你。”
“無妨,無妨。”文華仁倒也不計較,笑呵呵擺了擺手,又搭訕著道,“這天兒,也的確是太熱了些啊,我在屋裡讀書都覺有些坐不住,你在這攤子後頭一站就是一兩個時辰,被那爐火烘烤著,肯定更難受。那……鬱槐哥那邊,你當真一點訊息都沒有?”
花小麥搖搖頭,走到攤子後,順手理了理放在鍋灶旁的菜蔬。
……
一晃便是十來天過去,天氣越熱,每晚出來納涼的人便越發多,花小麥擺在河邊的攤子,生意也就愈加火爆。
頭一兩日,人們話裡話外總離不了連順鏢局四個字,然而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談論這事的人越來越少。第五天,第六天,還零星有幾個人感嘆孟老孃可憐,到了第十天上,連提起她的人都沒有了,就好像那事根本從來也不曾發生過一般。
景泰和與孫大聖兩個每隔幾日便要去連順鏢局探探訊息,卻次次都是無功而返。景泰和與孟鬱槐兄弟情誼深重,原本平日裡話就不多,最近這段時間便更加沉默,常常一個人坐在堂屋裡,好半天一聲也不出。花二孃勸了兩句,見他不怎麼搭理人,也只得由了他去。
這晚,花小麥從河邊擺了攤回來,羅月嬌照舊幫著她一路將傢什推到景家小院門口,兩人就站在院子外說了兩句話,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