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無聊的說著無聊透頂的話題,囉嗦了大半夜功夫,這才慢慢的沉入了睡夢中。
在夢裡,他好似變成了一株巨大無朋的巨木,他紮根在無邊無際的鴻蒙之中,抽取最狂暴、最狂野卻又蘊藏了無窮神奇無窮創造之力的鴻蒙氣息,一天一天的生長壯大。
他感受到了附近無數草木的氣息,在夢裡,他和那些草木自由的交流著。
這些草木簡單而懵懂的靈智融匯成一片綠色的大海,他就沉浸在這綠色大海中。安全,舒適,好似整個天地間的所有力量都能為他使用,他感到了無比強盛的力量。
然後他突然驚醒。
白玉子四仰八叉的倒在他的枕頭上,翻著白眼打著呼嚕。他的嘴裡一個一個小水泡不斷冒出來,好似肥皂泡冉冉飛起,撞上了帳子後,就悄然炸開,化為點點水氣四散。
讓他驚醒的。是屋子裡突然多了一個人。她的呼吸聲很恬靜,但是天生的敏銳,依舊讓他醒了過來。
不驚,不亂。陰雪歌支起身體。盤坐在了床榻上,靜靜的看著坐在自己床前桌邊的血衣女子。
血衣。但是袖子上有奇異的花紋裝飾。不是刑殿弟子使用的律獸頭像,而是一種造型奇異的九頭鳳鳥。淡金色的絲線紋出的九頭鳳鳥幾乎盤繞了她全身,十八顆眼眸則鑲嵌著紫色的寶石。
桌子上的油燈光芒明亮,照耀著十八顆紫色寶石。宛如活著的鳳凰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陰雪歌。
這件血色長袍給陰雪歌的感覺,就是妖異。
冷漠中混雜著狂熱,好似冰山下隱藏著隨時可能爆發的火山,一股致命的妖異感撲面而來。
他的眼尖,他看到每一枚紫色的寶石內,都有一座複雜的精巧法陣在緩緩旋轉。就他能看到的。每一座法陣起碼都由上千法符勾勒而成,十八顆寶石內的法陣由組成了一個有機的整體,配合上衣衫表面那些金色絲線勾勒出的複雜紋路,這件血色長袍。分明是一件極其高階的法袍。
身穿法袍,半夜三更沒有驚動任何人,靜靜出現在陰雪歌房中,坐在床榻前看著他的少女,赫然是一位美到了極致的禍水級人物。
看上去,少女也就是十**歲的年齡。
白皙無暇的鵝蛋臉,微微眯起的丹鳳眼似笑非笑,精巧的紅潤嘴唇微微抿起,好似隨時有烈焰噴薄而出。
少女的身材很高挑,她坐在和床榻等高的椅子上,身形比盤坐在床榻上的陰雪歌還要高出小半個頭。
陰雪歌看了看她長袍下格外纖長筆挺的兩條腿,就知道如果兩人同時站在地上,少女或許比他要高出大半個頭來。這樣的身高對比,讓他都覺得有點慚愧。
雖然他尚未成年,還有好幾年時間可以用來長個兒,但是面對這少女,他依舊感到羞慚。
美,太美。
她的美麗是從骨子裡,從氣質中,從靈魂深處爆發出來的。
就好像一朵紅寶石雕成的玫瑰花,迸射出狂熱火焰的玫瑰花,讓人在遠處一眼看到她,就知道她的美麗是如此的驚心動魄。
但是她微微眯起的丹鳳眼中,卻透著一股攝人心魂的寒意。冷,冷得讓人無法接近的冷。
她那狂熱火爆的美麗,好似鏡中花、水中月,只能讓人遠觀。如果誰真敢靠近她一點兒,就會被她最核心處的冰冷凍成冰塊,碾成碎片,最終魂消魄散。
這是一個極度複雜,複雜近乎妖孽,根本無法把握的女人。
這樣的女人,如果蠢一點,是一個白痴,那麼對整個世界都是一種福分。
但是如果她稍微聰明一點,那麼傳說中的傾國禍水,無非就是這樣的人。
兩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