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翻上飛下,動手的打得難分難解,旁觀的看得精彩絕倫。
天突然發亮,日光穿透迷濛白紗,霧氣悄然蒸升,遠不了十丈外的視線可以慢慢拉開。嘩啦啦的水聲打斷波濤的節拍,蒼茫中陡現灰影,沒一會兒就連成一片深色。
是船還不只一艘
墨紫從來者的方位判斷不善,立刻輕喝,“丁狗,速戰速決”同時,讓水蛇下密艙,自己率眾工扯帆,開始向後拉開距離。
端格狩也瞧見了,喘息卻氣勢高昂,“宋墨紫,我的船隊來迎,你這隻小船如何能逃得掉?速速投降,我保證你們不受皮肉之苦。”
陽光千絲萬縷,彷彿春水化雪,以船為圓心,白霧期期艾艾留在外圍,形成一個大圓。明亮的江面上,十幾艘高大戰船撩著尖酷鐵牙,從正前方破浪乘風得逼近。船上雙旗,一面狼行,一面麒麟,威風凜凜,殺氣騰騰。一見墨紫的船,立刻上弓箭手,裡外上下密佈,對準了人。
“讓他閉嘴”墨紫一邊喊全速向東南進,一邊叫人搖軸抬板。
端格狩注意不到這船的變化,面對丁狗的進攻,已經不能反擊,防守也很勉強,但他心裡還有一件事要做,讓丁狗踹中胸口,借勢靠到船沿,掏出招安的聖旨就往江裡一扔。即使他船多勢眾,即使她逃走的可能性極低,但他不會再自大。他的對手是宋墨紫,一個擁有統一天下之能的人。
丁狗沒想到端格狩狗急跳牆把他們正名的聖旨扔了,不由心生怒意,一掌蓄十分力打至他的肩膀。
端格狩沒能躲開,就聽喀一聲,肩上劇痛,關節錯位,頓時疼得悶哼。
“你的命,我收了”丁狗第二掌擊向他的面門,雷霆之勁。
墨紫看到這一切,出聲阻止,“他的命還有用,留著。”聖旨是死物,她這船上除了端格狩和賀猛,都是金子不換的寶貴生命。
丁狗及時收勢,旋風般轉到端格狩身後,將他的另一條胳膊反捉在背,袖子一抖,一柄短劍吐銀尖,抵住他喉頭。
端格狩這才留意到眼前的四個大傢伙,很像攻城的投石器,但小了很多,且更復雜些。不起眼的貨船上居然藏了這樣的武器,令他大為震驚。如何放在甲板之下,又如何搖得上來,他太想知道了。
“放開大將軍”一個卷鬍子大漢雙肩背大斧,怒氣橫衝。
墨紫看著正仔細打量大傢伙的端格狩,不甚在意將它們曝露在他面前,因為畢竟不可能藏太久。人類很聰明,她可以肯定不久之後大求船會有這樣的配備,不過到時候她的船也升級了。有競爭,才會有進步。
“要我放他可以,你們的船退到五里外。”從軍人到“綁匪”,質的變化否?
“你先放人,我們就退。”卷胡一抬手,弓箭手取箭。
“廢話,我放了人,你們還會退?”當誰傻?墨紫一抬手,四大傢伙裝球。
卷胡豎鬥了眼,“我呸。我們退五里,將軍變屍體啊。”
“葛將,不必管我,他們只有一艘船,你們包圍成圈,她武器再強也不能一下子弄沉所有的船。”端格狩真不怕死。
“閉嘴。”丁狗的刀尖在他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卷胡看得真切,急了,“住手”
“包圍還是撤走?你的選擇。”墨紫神情淡然,心中卻知端格狩說得很對。她這船上的武器再精良,對付不了十條船。她只能賭,賭對方在乎端格狩的性命而妥協。
“葛將,你要是退,就是孬種。”刀尖在面板上刺痛,端格狩全然不懼,“我們這麼多戰船怕一條貨船,傳出去還怎麼揚大求聲威?我即便因此而得救,也會讓人取笑,從此再別想抬起頭來。”
葛將還是猶豫,“可是,大將軍——”端格狩文武全才,精於謀略之戰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