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面,“我覺著啊,認識了你們好事連連的。洛娘才有,無憂也有了。白荷今日一嫁,說不準立刻也懷上了。這福氣,天天往下掉。”
“傅盟首知道了麼?”墨紫悄悄問。
“他?”秀姐撇撇嘴,“不知道。十二月來了沒幾天,一封家書就給叫回去了。不過,還就是那幾天的功夫有的,也算他對無憂補了虧欠。無憂說了,暫時不告訴他。反正,等他再來的時候,自然就知道了,雖然可能得等過了清明祭祖。”
那肚子得五個月了。墨紫心想,怎麼在外頭看著挺能幹的男人,對內宅的不太平都束手無策呢?
“還有,為了孩子著想,無憂想把無憂閣給結業了。莫愁嫁了之後,她就意興闌珊的,又開始對別的生意有興趣。我覺著也好,這樣我自己還能把女兒給接來一起住。”秀姐的女兒一直在鄉下讓人帶養。
“結業不如轉作幕後老闆,不直接經營就不用再出面,交給能幹忠厚的人去打理,每兩個月查查帳收收銀子的事。”墨紫認為生意既然好,也不用因為行業而有歧視。關了無憂閣,自然還有新的青樓開出來,還不保證有良無良。事實上,像無憂秀姐這樣的媽媽,是很少見的。
秀姐點點頭,“你的主意也好,像我們這些靠不到男人的,總得自己防老。我回頭跟無憂商量商量。”說罷,拉著墨紫往新娘屋裡走。
說是喜事不哭,結果秀姐也哭了。後來到的洛娘,懷著一個還照哭不誤,讓塵娘勸了又勸。
至於女強新成員楊悄,跟她母親進香去了,只得派人將禮送過來,並寫了張祝福帖,還說要為白荷求早生貴子籤。
送嫁,實在是高興又傷感的過程,自古至今,不變。
墨紫在白荷臨上轎時,將她的禮送上,惹白荷喊停了轎子,下來相擁再哭。在一片說她送得不是時候的抱怨聲中,別了白荷。
“也不知道那些新買的丫頭懂不懂規矩,會不會做事?”綠菊看著花轎遠走,擔心地問。
“要不,你陪嫁過去?”裘三娘恢復得快,已經開始調侃。
眾女皆笑。
“要我說,是這規矩不對。又不是嫁到外省去,憑什麼孃家人不能去觀禮吃酒?”墨紫對此有意見。
這一言論,引發大家的討論,越說越認為有理,打算上門討喜酒吃。最後還是秀姐閱歷最深,一句別讓新娘子下不來臺,打消眾念。關上門,讓丫頭們辦了一大桌吃喝,一道同樂樂。
白荷婚事一過,時間就像生了翅膀,呼呼飛過。
這日,已是三月初一。江水春意盈盈,桃樹結了指尖般大小的花苞。
整個二月,墨紫除了每雙日去半日船司處理事務,其它時間都在紅萸待著。船司官員暗中罷她的工,她已經搞定。其實不難,也不用告狀,上道褶子請皇上把齊博士和鄭文提拔上來,又以不少官員放假因此人手不夠為由,從新榜進士中挑了工事方面懂一些的,正在等空職的七八名暫時過來幫忙。
船司官員二三十名,但推三阻四的懶風氣已久,辦事效率極差。墨紫調來的都是躍躍欲試,急切想要表現的年輕人,一人當三四人來用,竟將整個司衙事務順利接收過來,完全輪不到那些罷工的官員插手,也不需要他們批准,一個大司正官印,甚至把積了大半年的事都給做好了。
船場那邊,墨紫設了帳房外部監審制,不定時抽查木材和各種輔料的質量,每艘新船下水必定親自上船測試。不合格或出問題,由大掌事負直接責任。結果,查出好幾艘船的問題,墨紫追究,殷實居然帶屬下鬧事。這種小事,連皇帝都不問,她跟中書省和吏部通報後,讓殷實無限期休假,由新封大匠師秧不爭和閩松共代大掌事之職,小事自主,大事一起商量。
她這招敲山震虎,殺得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