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少不在上都,訊息仍是靈通。”元澄說給金銀聽,眼卻望見墨紫瞪他,笑笑直接無視之,“一回來就有心情邀人賞花,為了讓我們白跑一趟你府上,可謂絞盡腦汁,如此想來,事情該順利辦成了。”
金銀拍掌,“哈——元澄你果然上當!如何?空走一遭的心情夠堵悶,是不是?”
“若是我一人,多半如你所言。不過,好在有三弟為伴,又非獨悶悶,眾悶悶也好不樂然。”元澄等著金銀得意,自高處把他打落下來才完勝。
金銀果然噎愕,連忙問墨紫,“三弟這般聰明,不可能解不開其中奧妙啊。”
墨紫撇撇嘴,“金大少,你設謎題,可否先確認我知道百花園這個地方。上都我也就在幾處打轉,百花園的名字都未曾聽聞。再說,說句公道話,當初西山聽泉的帖子,你一張我一張,可是一模一樣的。”
“小三兒,哥哥委屈。我要給他一模一樣的帖,到頭來只有你跑錯了地方,這何苦來?我又不想捉弄你。”金銀過來,欲跟墨紫勾肩搭背。
元澄一把拽住金銀的衣領子,“金大少只三弟三弟掛在嘴上,將我這個大哥置於何地?說好的,你事情辦成,給我謝銀。拿來吧。”
金銀抽出腰間的扇子,用力去打元澄的手背,“辦成個鬼!你讓我連著白跑兩趟,還謝銀?補我路費!”
墨紫知道金銀是去找周文買水淨珠的,便問,“怎麼沒辦成呢?周文這人貪財,你若出價好,買賣一點不難。”
“人都死了,我找誰去買?”金銀眼底沉寒光。
“周文死了?”元澄眉心微攏。
“這人正當壯年,瞧他身子骨挺結實,怎麼死的?”墨紫想起周文似彌勒佛的笑模樣,不像短命的面相。
“據街坊說,他家珠玉記遭賊,一夜起火,值錢東西沒了,人也燒死了。我就晚到兩天。”金銀面露自嘲的神情,“好似我跟這寶貝再無緣份,滿打滿算,至今卻一顆拿不回來。”
元澄這回不抬槓,“確定人死了?你親眼所見?”
“我雖然從未見過周文,不過跟官衙的仵作打聽過,人肯定是周文。他在洛城不是無名無姓的小人物,似乎跟著你不但撈足油水,人面也廣。當日屍身抬出來,很多人都瞧得清楚,絕不會錯。不過——”金銀步子慢下,聲音壓低,“仵作說,周文在大火之前,就已經死了。為了打聽死因,多花我二十兩銀子,竟是被毒死的。”
墨紫啊了一聲,渾身起寒慄,“這麼蹊蹺?”
元澄聽了不作聲,但神情若有所思。
“周文以前為你辦事,該不會是因此才丟了性命吧?”金銀的認為理所當然。
墨紫第一反應跟金銀一樣,再細想,卻覺得不對,“周文跟過元澄的事即便讓人知道,直接把他送交官府就好了,為何要毒殺?倒像殺人滅口似的。”
突然,腦中轉念,她驚看元澄,“該不會是你?”明知道周文貪婪,吞掉他最後的一家鋪子,他當時給得很從容,其實是有不認賬的打算?
“墨哥這般看待我,實在令人失望。我雖不是好人,性命攸關之時,能相助於我的人,我還不至於心存歹念。雖然周文要價很高,墨哥的要價也不低,我可有事後謀害你之舉?一筆交易一旦達成,便是等價。我的命比那間鋪子值錢,因此換得心甘情願。”元澄發現自己很不喜歡墨紫冤枉他的眼神。
“對不起。”立刻道歉,墨紫誠心實意。
因為那份誠心實意,元澄鬱結頓消,“罷了,有如是想,也難免,且不止你一人。”
金銀可不道歉,一手玩扇子,“不是你殺人滅口,又是為何?”
“你去買寶貝,因為你錢多。有人卻想做無本買賣,殺人越貨再正常不過。本來,除我和周文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