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沒意思?
“姐姐,我記得呢。可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也太難了。”豆綠出水芙蓉般的面上,露出無可奈何的笑容,卻很快又歡欣,“好在老天保佑,姐姐沒事。”
“也是老天保佑,你沒事。”從此,就真是姐妹倆相依為命了。
“你與金銀籤的是何契?賣斷終身?還是有年限的?”墨紫想到金銀,不由哼一聲。預支十年的月錢當醫藥費,他跟裘三娘該不會是親兄妹吧?
“賣斷終身。”也許豆綠言行舉止受到墨紫很大程度的影響,但絕對不是數字和心眼,一旦不和花有關,她腦袋轉得不是普通得慢,而是急死人得慢。
她就知道!墨紫哀嘆,“我們倆果然是一對親姐妹,倒黴起來,都叫人坑了。”九十兩就籤終身契,她的好妹妹耶,急需用錢到什麼地步?
“能自贖嗎?”估計——不能。
“……不清楚。一張紙,寫著賣身契,換九十兩,我就按手印了。”想了好半天,回答墨紫,結果看墨紫瞪她,她又趕緊說道,“姐姐別罵我笨。我想今後剩自己一個人了,怎麼都成。”
“……我沒資格說你。”墨紫自己還讓人捏著賣身契,一年為限,結果白荷倒比她還先出來了。她又不好主動要求提前交帳本,畢竟當初她從裘三娘那兒接掌紅萸,百般為難,好像要交五千兩出來無論如何都懸。
如今,裘三娘似乎不太管她了,但以往最愛使個絆子爭個口舌輸贏,黑臉白臉輪著上陣,讓她一會兒放鬆一會兒緊張,不敢掉以輕心。因此,裘三娘這樣,碰上她被扭曲過的情感觀,實在無法徹底去信任,怕這位大小姐臨了折騰個什麼事出來,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秉著腳踏實地的造船風格,不想冒險直接從船架子就下水,導致前功盡棄。
豆綠的賣身契在金銀手上總比在別人手上好。那個說話一向喜歡不著邊際的金大少,三弟可以沒心沒肺地隨便喊,報恩這話總該兌現一回。
墨紫盤算得挺好,等賞花宴一散,就讓阿月阿好把白荷送回鹿角巷,帶著贊進找金銀去。
金銀送完最後一批客人,見墨紫就開心笑,“我家三弟今日沒跟那傢伙一起走,莫非在等二哥我?你瞧見了,姓元的就是這不討人喜歡的個性,誰對他有用,他就先親近巴結,什麼結拜兄弟,都給他當墊背。”
元澄第一批走的,和楊凌等人一道,要夜遊河聽寺院鐘聲去。楊凌科考入前十,正等殿試,據說三甲是跑不了的。
“結拜兄弟又不是跟屁蟲,平日誰沒自己的事,應該有自己的空間嘛。”墨紫想,要是元澄一天到晚跟著她,就要她的命了。
“有自己空間?”金銀品味之後,看著墨紫的眼神有些古怪,“你若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想整天跟他在一起?”
“不想。”說出這兩個字,發現金銀笑得有鬼,心中立刻轉過彎來。套話編她入局?“別說是兄弟,即便是夫妻,成天黏在一起,沒你我不能活這樣的卿卿我我,不用過日子麼?親近的人是用來陪伴的,不是用來當一日三餐的,有空時互相關心一下,沒空時自己幹自己的事,橫豎心裡有那麼一份記掛,彼此信任,何必在意是不是在一起的形式?同床還異夢,難道一丈之外就真不是夫了?”
金銀扇子拍手心,大讚,“每每聽三弟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不過,你既留到最後,必然有事同我說。何事?”
墨紫看一眼金府馬車邊的豆綠,百兩正在車伕座上催她上車。
金銀順墨紫的視線一瞧,若有所思,說道,“要是三弟真是男子,好奇九十兩紗下真容,乃是人之常情。可你是女子,總不會對另一個女子好奇。”
“金大少,你和你家的花匠同車?”墨紫皺眉,她不封建,因為她是假古人,可金銀是真古人。還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