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公開課了,龐老師把你託付給我,我卻沒幫你什麼。”說到這裡,王老師有點歉疚。
渺渺趕緊懂事地擺手,“王老師別這麼說,您幫了我這麼多,怎麼能說沒幫什麼。”
王老師笑笑,轉了個話題,“我叫住你也沒什麼大事,就想問問你的公開課準備得怎麼樣了?”
“嗯,已經差不多了。”
王老師滿意地點點頭,卻還是一貫地叮嚀,“別大意了,這回可能高三的語文老師也要去聽,不過,你也不用太緊張,拿出平時的實力就好了。”
渺渺點點頭。
“那行,我還要備課,你也去忙吧。”
渺渺等王老師進了教學樓,剛轉身想走,就聽見有人叫她——
“渺渺——”不是裴越又是誰?
渺渺轉過身,看見裴越從花壇那邊轉過來,忍不住揶揄,“咱們的裴大畫家怎麼沒回去上課?”
“渺渺!”聽她這樣說,裴越忽然有點發急,臉漲得通紅,“我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
看裴越像個孩子似的無措辯解的樣子,渺渺既覺得有點好笑又有點窩心,伸手在他的掌心捏了一下,“我沒有生氣,你也有自己的事,並不需要都一一向我報告。”
聽渺渺這樣說,裴越忽然住了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定定地看著她。
渺渺並不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轉而笑問:“我看見那兩個記者了,他們都問了你什麼問題,你怎麼回答的?”
裴越的臉上又出現那種靦腆不好意思,又有點煩的樣子,“沒什麼,都是一些平常的問題……我一點也不喜歡採訪,可學校非要我……”
渺渺完全理解,像裴越這個年紀就獨立開畫展的,在國外雖然也少見但並不稀奇,在國內,卻是一件可以成為茶餘飯後談資的事兒,更甚者會成為一種被拆開捏攏,引起無數學者引經據典的現象來研究,這很可能就會毀掉一個極具才氣的孩子,從而成為一種宣傳機器——只要看看中國有多少年少時靈氣逼人的天才少年,成年後卻大多籍籍無名,流於平庸就可知了。
不過,這是大環境影響,渺渺也沒辦法,只能伸手親暱地捏捏裴越的耳垂,表示安慰。
裴越的耳朵騰的一下紅了,暈染白皙的臉頰。
渺渺想笑,卻剛好接到習習的電話,說她已經在校門口了。
“裴越,我有事要走了,你也趕快回教室。”
渺渺一邊說,一邊轉身就要走。
“渺渺,”裴越趕緊叫住她,“畫展那天你來嗎?”聲音裡有緊張有期待。
“當然。”渺渺毫不猶豫地點頭。
裴越卻忽然鄭重其事地說:“你一定要來。”
他這樣認真的模樣倒讓渺渺有點奇怪,“為什麼?”
裴越忽然有點臉紅,卻依然犟著眸子緊盯著她,“你來了就知道了,反正,你一定要來。”
說完,居然也不等渺渺回答,轉身跑向教學樓。
渺渺笑笑,也轉身朝校門口走去,那裡唐習習的紅色迷你寶馬已經等著了。
車禍
渺渺衝出餐廳,手裡緊緊抱著那隻裝了“黃楊木雕蝙蝠葫蘆”的木盒子,沒頭沒腦地穿過馬路,嚇得追出來的習習魂都快沒了。
“渺渺!渺渺!”
好不容易穿過馬路,緊趕幾步追上渺渺,一把拉住她的衣服,氣喘吁吁道:“你這是怎麼了,不是好好的……”
渺渺這犟孩子將身子一擰,掙脫習習的手,氣呼呼嚷道:“不賣了,不賣了,一個暴發戶,懂個球!他也配玩我的木雕!”一邊說,眼淚卻啪嗒啪嗒掉下來,砸在木盒子上。
習習驚呆了,她認識渺渺這麼多年,什麼時候看過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