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一沉吟,就對總管說:“福晉這會也該知道了,讓她把裡面的事情都安排好。明天到跟前服侍的人要一個一個挑出來,要手腳利索嘴巴緊的;明天要趕在皇上來之前全將道上的雪給清了;皇上愛聽戲,叫兩個戲班子過來候著,這事情你自己親自去辦,務必要是全京城最好的戲班子,別管現在是在哪裡唱,明天一定要拉到雍王府上來;另外一會兒叫三阿哥去我書房,我有事情吩咐。”
總管太監一連聲的答應著,連忙小跑著去吩咐下人了。
“明天也不必全將雪清了,留些路邊,不妨道,看著也好看。”我說。
他點點頭:“我一會還會再吩咐。你再幫我想想,哪些我漏了的。皇上來得急,來不及準備。”
我笑著說:“你這麼聰明,當然知道皇上就是不想看你什麼都是刻意準備的。只要別太亂就成了,雍王府向來出了名的安穩妥帖,皇上是想看你平素的樣子。我就覺得別太造作就好。說句寬你心的話,你就是給老十府上一個月時間,他也整治不到你平日的一半。”
他並不反駁。
我就接著問:“叫三阿哥過ナ俏�裁詞攏俊?
他就領著我往書房去,說:“你也來吧。我前些日子聽內裡的公公說皇上有意思帶個小阿哥在宮裡面住著,閒來無事可以陪著皇上讀讀書說說話什麼的。我這些天都在琢磨這件事情。另外明天接駕的事情,也要弘時去辦一些。”
我跟著他進了書房。剛上了茶,弘時就來了,穿了一件深棗紅色馬甲,襯得他臉色更顯得蒼白。
“你臉色不好,病了麼?”胤禛都看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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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時極恭敬的對我們行禮,說:“謝阿瑪關心。前兩日受了涼,如今已經不礙事了。”
說話間看也不看我一眼。
胤禛讓他坐了,就將皇上想選一個孫子進宮的事情同他說了,問:“你看怎樣?”
弘時不假思索的說:“自然是四弟能去最好。”
我一下子盯著他,他正好看著我,微笑著說:“善姨以為如何,難道四弟不是我們兄弟三個當中最適合的人選嗎?”
胤禛也探詢的看著我。
我含混的說:“弘曆自然是好。”
似乎他嫉恨弘曆才是正常的,即使在我的努力下,他也不應該這樣對弘曆好。如果不是出自真心,他的這一番舉動就太可怕了;如果是出自真心,那就更加可怕——這意味著某些事情似乎是被我曲解了。
“應該說是我們三個人,也只有弘曆有機會進宮。我已經成年,進宮不方便是一層,再者皇上是想找個孩童解悶,年紀大些的皇孫應該都不在考慮之列。弘晝又太調皮,雖然不失天真童趣,但學業上卻不甚上心,皇上應該不光是想解悶那麼簡單。所以,無論怎麼看,四弟都是最合適的人。”他慢慢的說。
這番話已經說得相當明顯——幾乎是直接說明要用弘曆做胤禛取勝的一塊砝碼。
那他也應該清楚,這就等於自甘處在下風。我看著他一臉的平靜,不知道他是真的靜如止水,還是在以退為進。
胤禛一直沒有說話,聽他說完了,才說:“你的心思不錯。我還會再斟酌斟酌。你馬上去你十三叔那裡走一趟,把明天的事和他核計核計。”
弘時就準備起身,胤禛又說道:“乾脆將你十三叔接過來吧。明天和我一起接駕。”
弘時點點頭,說:“那我現在就過去。晚了怕十三叔就歇息了。”
看著弘時出去,他忽然轉面對嘆息著對我說:“也不知道為什麼,這三個孩子竟沒有一個像我的,弘曆像他爺爺,弘晝像他額娘,弘時最是奇怪,誰也不像。”
我卻沒有聽明白他到底是在嘆息什麼,只是忽然想到,是不是每一場蕭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