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爺,您該不是怕痛吧。”
十三皺起了眉頭。
我有些尷尬,小謝那樣子看得我都想揍他兩拳——他大概是天南地北野慣了的。
“身體髮膚受之父母。。。。。。”
“廢話!你的命也是你父母給的,命都沒了,要些個髮膚做什麼?留個全屍很美嗎?”小謝忽然冷冷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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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的臉色愈加慘白起來,用手指著小謝,費力的說:“你,你,你給我出去!”
話音剛落,就暈死過去。
我忙讓下人過來扶十三睡好,喂湯藥,嚴嚴實實吩咐了不許提今天的事情。一面對小謝說:“你隨我出來。”
“怎麼對十三爺這樣說話?”
“怕是我不說重些,他還不醒悟。他剛才暈過去只是太激動,身子又虛,不礙事,一會就會轉醒過來。”小謝沉吟著說。
“這其中有些事情,你是不會明瞭的。”我想我知道十三不願意截肢的原因——他要他的四哥做皇帝,他要理直氣壯的為他的四哥排憂解難,不能讓人有任何可以攻擊的地方,若是殘廢了,他還怎麼入朝為官?
過了一會兒,十三才將小謝叫進去。
“截肢的事情以後不要再提了。”十三淡淡的說。
“你是說不截肢就會轉成肺癆麼?”十三又問。
小謝懶懶的應了一聲。
“那就讓這病轉成肺癆吧。”十三說話的神色就好象說今晚吃麵條一樣平常。
小謝愣住了。
肺癆在當時是不治之症。
“十三叔。”我張口想說些什麼,卻說不出來。
“我不能少這條腿,為了四哥我不能殘廢。”他溫和的說。
小謝的桃花眼裡竟溢滿了淚水,成了一汪氾濫的桃花溪。
晚上的時候,胤禛告訴我,十三留下謝平安為他治病,並不用截肢。
“十三說,他要和我一起拼這個天下,怎麼能少一條腿呢。以後他還要堂堂正正的站在朝堂上呢,你說是不是?”我的丈夫的聲音,聽不出是喜是悲。
我對他微笑,說:“會好起來的。”
四四番外: 相依相守不相識 (1)
(一)
女人只是這個家族的工具——生育後代的工具,鞏固權力的工具;而絕不是感情的寄託,愛新覺羅家族的男人應該把感情寄託在這一片江山上。
可以給一個女人尊貴的地位和無盡的財富,但不能只給一個女人感情。
要學會讓所有的女人雨露均霑,那樣她們才會安分守己——那正是一個女人應有的美德。
這是我從小受到的教育。自從入關後的第一個皇帝,為了一個女人差點放棄天下之後,我的阿瑪和他的子孫都被灌輸了這樣的觀念。
(二)
我有兩個額娘,一個是皇額娘,一個是額娘。
很多年之後,我都聽說有這樣的傳言,說我只把皇額娘當做自己的額娘,而輕視自己的生母。因為皇額娘能給我的地位是我的生母給不了的。
這是一個荒謬的說法。
我確實更喜歡我的皇額娘。因為她比我的額娘更像一個女人而不是一件工具。
我的皇額娘,會抱著我輕輕的哼歌謠,也會慢慢彈一些傷心的小調。她會輕聲教我念詩:“春風一夜吹鄉夢,夢逐春風到洛城。” 她會很動容的去愛。
她端莊而美麗。只是漸漸憔悴。在我十二歲那一年,她死去了,死之前,我的阿瑪封她做了這個天下的女主人——皇后。
而她其實從不曾見識過“天下”到底是什麼,她只是一個在深宮苦苦等待丈夫的女人。
她微笑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