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卓頭也未回的從嗓子裡擠出一個字:“好。”
潘非魚卻是扔了牌,胡亂撕了臉上的紙條,匆忙圾上鞋就跑過去一把攬住夙歌肩膀,推著他往裡走:“哎呀,走什麼走,你就在這,等我們處理完公務,晚上我們幾個去喝酒,你小子回來還沒和我跟東陽聚過吶。”
“唉,他們去喝酒,我們去逛街呀。”鳳無雙攬著凌卓,抬手給她擦去臉上殘留的淚痕:“好久沒添新衣了,聽說你們雲裳羽衣又上了新樣式的衣袍,快帶我去,好讓你的好閨蜜給我打個折。不然你們的衣袍太貴了,我俸祿都快見底了。”
賀東陽則是挑著桃花眼在二人身上掃了兩遍,淡淡的說:“你們兩個不會分手了吧?”
頓時院中一片寂靜。
“怎麼著?小爺我也算你們走到現在的最重要的見證人吧,幾經生死,沒放棄,北境千萬裡相隔沒放棄,怎麼著?如今天下太平了你們兩個反倒不太平了?!”賀東陽越說越來氣,拍案而起。
他光著腳跳下來指著夙歌:“凌卓,這小子因為你一封密信,就敢獨闖舊都,在臨水河畔和千軍萬馬對峙了三天兩夜,我找他時,渾身是血都幹在身上了,臉上都是傷。我們認識他時,他是這樣嗎?北境苦寒,他熬了三年,最痛苦的時候過去了,憑什麼現在你要說放棄就放棄!”
鳳無雙攬著凌卓只覺得她快承受不住這般壓力,便也來了脾氣,對著賀東陽吼道:“你兇什麼兇?!到底為什麼難道你就不明白嗎?這麼多年,誰又不是付出良多!”
“分隔萬里難道阿卓不痛苦嗎?你知不知道當年阿卓接到訣別信時自己承受了什麼?!夙歌,你是不傻,你們夙家的重擔壓在你肩膀上,難道不是懸在她心上的刀嗎?”
“你們能不能在一起難道全部是她一廂情願的去做抉擇嗎?從一開始你不明白會有這樣一天嗎?她狠下心來結束,有什麼錯?!難道等著左相大人把奏摺擺上御案讓帝王抉擇嗎?!”
鳳無雙越說越來氣,乾脆穿上鞋,牽了凌卓:“走,這群傢伙不可理喻。活該被分手!”
“喂,下午還要有公事…”潘非魚皺眉。
“我們不幹了!這破公事誰愛幹誰幹去吧!等陛下問責,就說被你們氣的!”鳳無雙毫不留情的拖起來凌卓就走。
“無雙。”鳳雲鶴淡淡開口,制止了鳳無雙的任性。
他緩緩起身,撩起廊簷下的布簾,漫步而來:“公事是公事,殿下身在其位必以其政為先。你莫要意氣用事。”
鳳雲鶴伸手從鳳無雙手中牽過凌卓的手,將她帶到廊下坐好,清淺一笑:“既做決斷,便一往無前。”
凌卓抬眸看向他,微微蹙眉。
“當斷則斷,也是殿下您的必修課。”鳳雲鶴倒了盞茶牽起凌卓的手,放在她手中:“暖暖心,路還得一步一步走下去。”
凌卓垂下眼簾,看著杯盞中的茶葉起伏,半晌,深吸一口氣緩緩吐出,飲盡杯盞中的茶水,釋然。
放下杯盞後,起身:“召集此次同行官員,一刻鐘后帝師院集合。”
潘非魚神情一肅,躬身一禮:“是。”
鳳無雙亦是斂衽一禮。
賀東陽則是冷冷看了一眼鳳雲鶴,不情不願草草一禮。
凌卓深吸一口氣終是揚起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看向夙歌:“留下,看看以後的學坊會是怎麼樣。”
夙歌深深的看著她,眼眸中的憂傷化解不去,卻依舊點了點頭。
待眾官員及學坊眾人簇擁著凌卓,走在學坊中,為她細緻講解著學坊的改建的具體內容和細節,記錄她的批覆和指出是修改意見。
跟隨在最後的夙歌與賀東陽則是看著前方的凌卓。
賀東陽攬著夙歌肩膀,依舊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