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卓。”
“嗯?”
“今天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嗯…”
“阿卓。”
“嗯?”
“………夙歌昨日回到盛都。”
凌卓執著巾帕的手一頓,立刻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他回來了。”
“你怎麼知道?!”凌卓轉到鳳雲鶴身前,看著他平靜的面容問。
“臣…臣的暗衛一直留意著他的動向。”鳳雲鶴略一遲疑後坦白。
“你想對他做什麼?”凌卓警惕。
鳳雲鶴見她緊張,心裡只覺得鈍痛:“臣沒有對夙將軍做任何事,也沒機會對他做任何事。我們之間不過是因為殿下而略有交集。”
“本殿警告你,不許對夙歌做任何不好的事,否則本殿殺了你。”凌卓丟下手中的巾帕,轉身便走。
夙夙回來了,他一定在屬於他們的家。
凌卓隨手攏起長髮至頭頂,找了身外袍穿好,便向門口走。
鳳雲鶴看著她的背影毫不留戀的離去,撿起被她丟掉的巾帕,自己擦著頭髮。
平日裡凌卓晚上甚少用人,今日大婚之夜,等待值守的宮女都去偏殿修整,此時紫宸宮裡其他宮人都退下休息,倒是沒人發覺凌卓自己出了門。
凌卓對宮中熟悉,因著她大婚,四處宮燈常亮,讓怕黑的她多少有些安心。
“殿下,您這是要去哪?”今日任輕風親自值守,正蹲在樹上無聊看天就發現凌卓的身影大步流星走出來。
“本殿要出宮。”凌卓腳步不停的回答。
任輕風頓時瞪大了眼:“今日可是您大婚之夜。”饒是他個榆木腦袋也知道殿下此時不能出宮。
“夙夙回來了。”凌卓頭也不回。
“殿下,您若此時出宮,勢必會驚動陛下。”任輕風可是被陛下責罰怕了,攔在凌卓去路上。
凌卓身影一頓,念及哥哥逼她圓房,便來氣繞開任輕風:“驚動就驚動去吧,誰讓他逼本殿做不想做的事。”
“殿下……今日陛下的暗衛也在紫宸宮附近,您真的出不去…”任輕風苦笑著繼續攔她,他是和他們一早碰過頭的,他們都是奉旨在此盯著殿下,不許殿下任性出走。
凌卓徹底傻眼:“什麼?還派了暗衛盯著本殿?”
任輕風點頭,指了幾個可以藏身的地方給凌卓,立刻便有幾道身影十分配合的出現在樹上山石後廊簷上,對凌卓遙遙躬身一禮,而後隱去身形。
“陛下旨意便是如此。”任輕風無奈攤手擺明不會放她離開。
凌卓咬牙,但看著周圍寂靜一片的黑夜,知道自己闖不出去,沉默片刻,便轉身回了紫宸宮。
眼看凌卓去而復返,把寢殿門開啟後自內關上,鳳雲鶴神情一滯。
凌卓氣呼呼的把外袍脫了,頭髮打散,將鞋蹬了,光著腳就奔著鳳雲鶴而來,拽著他手腕將他帶到床邊,推倒床上,欺身上前,跨坐他身上,便去扒他寢衣。
鳳雲鶴被她忽然而來的氣勢驚怔了片刻,胸膛面板微涼時,凌卓的眼淚一滴接著一滴落在他身上。
她俯身盯著鳳雲鶴的眼睛:“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本殿?”
她的眼淚落在鳳雲鶴眼下,似是他也流淚了一般。
鳳雲鶴沉默不語,只是抬手去擦她的眼淚。
凌卓轉頭躲開他的手。
“若非有什麼事,哥哥不至於如此對我。”凌卓委屈哥哥此次沒有和她站在統一戰線對待鳳家的姐弟。
“陛下逼你與臣圓房是嗎?”鳳雲鶴蹙起眉頭,慢慢垂下眼眸,陛下會如此做,只怕是因為父親與他做了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