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鬧了,你們能活的不過幾十年,什麼都交給你們兒子孫子,那要你們幹嘛?稀裡糊塗的撐著皇朝這艘破船不散架就行了嗎?”
凌卓說著便也不管現場的所有人都黑下臉,狂妄的指著眾人捂著肚子大笑:“就你們,你們的子孫到時候會說,我爸爸也是那破船上的三千釘子之一。”
她口中詞彙混雜,有些不是皇朝用語,但不妨礙眾人聽懂神女在嘲笑他們所有人的意思。
“阿卓。”皇伊賢淡淡喚了一聲。
“唉,要說神的旨意。”凌卓猛然回身指向皇伊賢:“我要說,你接住我,就是神的旨意。”
“你這些臣子都是什麼膽大包天的人,竟然還敢不聽能接住神旨的君王號令,當真是覺得自己能和神命作對嗎?”凌卓伸手一一掃過眾人,最終平舉雙手指向左相右相,後收手。
“你們要神旨,神旨從來就很明確,就是他,是你們的帝王,只有他才能讓皇朝變得繁榮昌盛。違逆帝王,就是違逆神旨。不信,可以試試。”
凌卓說著便一指地面,頓時一道電弧似銀龍般砸向地面,地磚四分五裂出一道深坑,一直蔓延到殿門,隱約間還冒著蒸騰的熱氣。
一切太突然,四下大驚,官員紛紛離席躲避,看站在中央的神女毫髮無損,甚至還有著隱隱的光在她周身流轉。
凌卓努力剋制住自己被嚇一跳後顫抖的手指頭,忙放下手斂起衣袖,後又覺得時機到了,手捂著額頭,數秒後,一臉茫然的抬頭:“嗯?怎麼了?我怎麼下來了?”
她從孩童天真任性,到狂傲,再到失了憶,表現的幾經輪轉,但在場的人看著地面上的深坑,卻是不敢表現出什麼。
神女這是…這表現是傳播了神旨?沒有神旨時只是個孩子,傳神旨時會被神上身?
眾人心裡升起疑問,但沒人敢問啊,誰能拿肉體凡胎去對抗術法。
連上首的皇伊賢也是驚訝那道突如其來的電弧和地面破碎的戲份太過了點,但看效果確實不錯,於是坐直了身子,只做波瀾不驚,接受百官被震撼後臣服的跪地叩拜。
今日宴會這一幕自然是他與凌卓商議後的一場戲。
一直苦於百官對他面上順從,私下卻是隻聽左相和右相的牆頭草,很多政令是在糊弄,這才導致皇朝民間如何帝王不清楚,而民間卻是極其混亂對朝廷百般怨言。
這也是經過程容若的密奏才得知的。
於是兄妹二人藉著下元節演一場君權天授的戲,凌卓一副神上身為皇伊賢的正統認證的模樣。
至於那電弧,自然是隱身在凌卓身邊的聖佑打出來的。
自從凌卓被毒蛇下失了神智那件事後,聖佑再現身時,渾身傷痕,一看便知受了懲罰。
皇伊賢看他再現身後也沒隱藏,照顧失了神智的凌卓也盡心盡力了許多,便也沒多問什麼。
如今的聖佑對凌卓的話言聽計從,雖然還是沉默寡言,平日鮮少露面,但好在不再無故失蹤,令皇伊賢放心多了。
待兄妹二人藉著神女身體不適近乎昏厥,而匆匆結束了宴會。
裝作小皇帝抱著神女送回了寢宮,實際上兩人卻是偷偷摸摸去了雲中閣,登上高閣後看著腳下河山,皇伊賢暢意的長呼一聲。
凌卓也是蹦蹦跳跳的站上了欄杆,喚了聲聖佑,聖佑的身影便浮現,靜靜的立在閣中。
“哥哥,我和聖佑今天戲演的怎麼樣?”凌卓滿臉期待等著誇獎。
皇伊賢故作遲疑,就在凌卓撅嘴時,才笑著揉了揉她額髮:“自然是極好。你看不止百官,連左相和右相也是都震驚的嘴巴里能塞下雞蛋。朕從沒見過他們兩個人一起吃癟。哈哈哈哈~”
皇伊賢笑的十分開懷。
凌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