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不驚。
“老臣昨日上了道摺子,如今還在殿下手中被留中不發,老臣想來問問殿下是何緣由?”左相慢慢適應了沙發的感覺,身子放鬆了些,靠在靠背上,一隻手搭在沙發扶手上。
凌卓心想,還真的是為了摺子,莞爾一笑答道:“摺子本殿看了,對清遠府尹家的姑娘也做了瞭解,覺得此婚配算是門當戶對極為不錯。”
左相意外凌卓會贊同婚事不錯,一挑眉頭:“那殿下為何不批覆?”
“夙歌於我乃是至交好友,又多次生死與共,感情非常人可比。他的婚事,本殿自當慎重對待,本殿希望他能娶自己想娶之人,幸福的過完一輩子。”凌卓目光誠摯。
左相眉頭皺的更緊,心中憋悶,誰人不知夙歌心中想娶的是你次帝,這不是沒辦法才只能另尋他娶嗎。
“殿下,婚姻大事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歌兒年過十六,已經算是晚了。怎麼還能由他自己做主,殿下還想繼續耽誤歌兒婚配嗎?”左相索性挑明不留情面。
凌卓心猛地一痛,她已經耽誤了他嗎?
強忍住心神說道:“夙歌的婚事由他自己做主,答不答應,讓他自己進宮來見本殿。”
凌卓站起身轉身準備離開。
左相看著她的背影無比蕭索,終是長長一嘆:“殿下,老臣年邁,壽命無多,還請殿下給夙家一個未來。”
他說著便重重的跪了下去,以頭觸地。
凌卓頓住腳步,渾身發顫,終是不敢再回頭去看,咬牙離去。
回到寢殿,凌卓拿出所有與夙歌有關的物品,鋪在床上,一件一件,一封一封,一條一條,流著淚拿著一個木匣子整理著,待拿到那封訣別信,終是再也撐不住抱著所有東西放聲大哭。
生死與共,卻生生分離。
如今還要給他賜婚……
鳳雲鶴走進殿內,順手關閉殿門。
看著一片狼藉的床,和正趴床上哭的凌卓便是一嘆。
割捨夙歌,割捨與他有關的一切,遠比想象中困難。
鳳雲鶴坐在床邊,伸手將散落的信一封一封梳理好,看著那些粗糙的信封和蒼勁有力的筆跡,不禁誇讚:“夙將軍的字果然如其人一般,自帶風骨傲然霸氣。”
凌卓自顧自哭著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