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樓，用書樓稱呼更貼合實際一點。裡面無人看守，謝江開了鎖就候在一邊。

袖子被拉了一下，蘇懿從滿屋的書海中回神。

&ldo;先生，放我下來。&rdo;

蘇懿把人放下來後，三頭身的小糰子邁著步子目標明確的往一個方向走去。他似乎極力想保持平穩，每一步間的距離像是丈量過一般。

然而仍是一晃一晃的。

蘇懿眉眼含笑的跟在小糰子身後，別人家的孩子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他們沒上二樓，在一樓靠窗、視野開闊的地方看見了兩張並在一起的書桌，上面文房四寶齊全。

落落等他過來，指著旁邊的書架道，&ldo;書。&rdo;

蘇懿側首一看，整整兩個書架，皆是擺著適宜三四歲孩童啟蒙的書籍。而且他注意到地面有物體挪動過的痕跡，這兩個書架應該是剛添置的。

抽出一本書，&ldo;我們先習字。&rdo;

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當教書先生，蘇懿心裡是有些緊張的，但教導落落比他預想中要輕鬆的多。

對方懂事得不像這個年齡的孩子，有些話一聽就懂，幾乎不需要他多作解釋。

上百個字教過就會，無論倒著還是打亂順序考，無一出錯。蘇懿挺有成就感，決定進入下一步，寫。

&ldo;先生，是這樣嗎?&rdo;落落抬起手給蘇懿看自己的握筆姿勢。

蘇懿頷首，他目前用的是鼓勵式教育法，&ldo;對了八成。&rdo;取了只筆再次示範一遍。

對面的小孩擰著眉頭一本正經的模仿，卻總差了那麼點，他乾脆坐了過去，從身後握住對方的手。

那隻手太小了，白嫩嫩軟綿綿，稍用些力就能捏碎似的。過低的溫度讓蘇懿皺眉，&ldo;冷了?&rdo;

落落搖頭，回頭看著他道，&ldo;我天生體寒，體溫比常人低些。&rdo;

蘇懿見他不似撒謊便沒有多問，繼續沉浸在教書育人的樂趣中，沒有發現胸前的小糰子一點一點往後挪，直至整個縮排他懷裡。

一人用心教，一人認真學，時間很快過去。臨近午時，謝江略略拔高的聲音從書樓門口傳來，&ldo;公子，蘇先生，午膳時間到了。&rdo;

蘇懿讓落落把最後幾筆寫完，滿意的點點頭，摸摸小糰子腦袋，&ldo;累嗎?&rdo;

雖然他主張勞逸結合，期間也休息過、玩過小遊戲，還是要聽聽當事人的想法。

&ldo;先生，不累的。&rdo;落落說，抖了抖紙張讓上面的字快速乾透，然後整齊疊好，&ldo;我能把這些帶回去嗎?&rdo;

&ldo;當然。&rdo;他以為對方是想把學了一上午的成果拿回去給家長看，果然還是小孩子，即使再怎麼懂事也免不了想要得到長輩的稱讚、認同。

&ldo;落落寫的很好，潛淵會高興的。&rdo;對方的確很有天分，剛學寫字，筆鋒稍顯稚嫩，但依然能看出其中蘊含的凌厲來。

落落看著蘇懿抿了抿唇，沒有說他想要的不是自己寫的，而是每一行前面格外雋秀的字。

兩人牽著手離開了書樓，午膳擺在了蘇懿的卿安閣，所以這頓飯是在卿安閣吃的。潛淵沒有回來，蘇懿暗暗觀察落落的神情，發現他似乎並沒有太難過。

是藏得太好還是習慣了?

飯後，落落還沒有離開，他問，&ldo;先生不去休息麼?&rdo;

喝了口水解渴，&ldo;我沒有午睡的習慣，待會想去街上逛逛。&rdo;

&ldo;能帶上我嗎?&rdo;

蘇懿自無不允，誰知道龍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