嗎?
不!外面還是黑漆漆的一片,是水依習慣起床的時間到了。
她迷迷糊糊地張開了雙眼,頓時臉色大變,整張臉脹得通紅。
天啊!她居然靠在他的胸口睡了一覺。她的睡相就這麼毫無保留地曝光在這個陌生的男人面前。
她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多久了呢?她面色僵硬地瞧瞧手錶,對天龍剛澈露出了尷尬的笑容。
說些話吧!至少跟他說聲對不起……不過這三個字似乎不應該是她說的,畢竟他是“心甘情願”地給她當枕頭的。
“睡得好嗎?”誰知,他竟先開了口,露出了一口整齊的白牙,用著流暢的日語問著。
他是日本人?那太好了,她搖搖頭,假裝聽不懂,這樣就不用回答了。
誰知他立刻又用流利的中文問:“你睡得好嗎?”
“你究竟是哪裡人?”水依一臉錯愕地問著。
天龍剛澈笑了笑,答非所問地說:“我猜你來自臺灣,對吧?”
“很不幸地,你猜對了……”水依聳聳肩,故作無奈地說。
既然打破了僵局,很自然地便聊了起來。
“我叫天龍剛澈,”他試圖淡化自己不尋常的背景,淡淡地說著。“我爸爸是日本人,我媽媽是臺灣人,我是中日混血兒。所以從就被教導要精通兩種語言。”
“喔!”水依應了一聲,似乎不感興趣。她簡單地自我介紹說:“我叫向水依。”
她似乎對他一點也不好奇,所以話少得可以,一副冷若冰霜的模樣!因此他們大部分時間保持著沉默,沒有交談。直到空服員送來了三明治和飲料,水依才解嘲地說道:“這不知道是早餐還是晚餐?”
她不經意的話,才又掀開了話題。
“既然要在飛機上用餐,就得忍受!”在嚐了一口難吃的飛機餐後,剛澈皺起眉頭說道。
“真是不可思議,”水依抿了抿嘴道。“再過幾個小時,我們就會飛到另一個地方,一個我們完全不熟悉的陌生的世界,這種感覺實在很奇妙!不知該如何形容才好!”
“確實是很不可思議!”剛澈清了清喉嚨道。命運……藉由這班飛機將他們緊緊地系在一起,不過他不敢說出口,只是淡淡地說著。“我們似乎很有緣,你看這架飛機裡,只有我們兩個東方人……”
“好個有緣!”也許是“緣分”這兩個字刺激了她,她竟以刻薄諷刺的口吻說道:“就像我活了十八年,才發現我和我爸爸的關係竟是一段孽緣,我們仇恨彼此……”她倏地噤住了口,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向一個陌生人,吐露心底的痛苦。
那是她永遠也解不開的死結,也是向家隱藏了十九年的秘密,她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而且還有著不可告人的身世……
天龍剛澈或許意會到了什麼,可是他卻不著痕跡地轉移了話題。“你才十八歲啊?”他露出了靦腆笑容,嘴角立即出現了兩道淺淺的酒窩,真是迷人極了。“我猜你一定是家境富裕,不然怎麼會這麼年輕就有能力單獨到歐洲旅行,這可是要花費不少錢的……”
她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地說道:“也許你猜對了,不過‘同理可證’,那你也是來自富豪之家嘍?”
剛澈咳了咳,不想討論這個話題,便話鋒一轉道:“你一個人旅行?”
“你不也是嗎?”水依反問著。“這不是歐洲年輕人很流行的玩意嗎?他們到了十四、五歲,便開始闖天下了,趁著放假的時候,帶著簡單的行李,四處遊玩。跟他們比起來,我們的年齡可都大多了呢!”
“但那是對西方人而言。”剛澈充滿讚賞地說著。“對於一個東方女孩子來說,要這麼做,必須有很大的勇氣,你實在是勇氣可嘉。”
“我喜歡冒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