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困難地說著。“我……想要自己一個人去。”
“就你一個人?”王金永瞪大了雙眼,不敢置信。
“是的。”她逼自己冷靜下來,可是,絕望的心痛,卻讓她的聲音忍不住顫抖了起來。“就讓我自己一個人。就我一個人,求你……”
“為什麼,你……”王金永深深地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著。“你就是這樣,什麼煩惱都自己一個人承擔,從來不說出口——可是,我不放心你一個人,而且——”他不忍心以她的失明為藉口,來阻止她。
“你放心,我可以照顧自己的。”她解嘲。“我一向認為,只要是人,都可以做一樣的事,不論是男人或女人,即使是瞎子也不例外。我相信自己可以獨自一人旅行的,你不必擔心。”
“你……真是固執得可以,這種脾氣跟我真像!”在水依身上,王金永看到了自己當年的影子,即使知道會摔得頭破血流,仍然無所畏懼地勇往直前,不達目的,絕不終止……
“我說不動你,也不忍心拒絕你。”對於上了年紀的王金永而言,只要能讓水依快樂,他就滿足了。
他關懷地說著:“你想去,就去吧!只是,一切要小心。”
水依高興極了,激動地說:“真的很謝謝你,這麼多年來對我的照顧,對我毫無保留的付出。你就像是我的父親一般,而我,是你疼愛的女兒……”
王金永眼裡泛著淚光,感動地說:“等了這麼多年,終於等到這句話了。能得到你的肯定,一切就值得了。”
只要他能夠得到水依的諒解,這一生,已別無所求!
KKK天龍剛澈整個人煩躁不安,什麼事都沒有辦法做,於是他毅然決定拋下一切,飛往歐洲,並且直奔荷蘭。
他替自己找了個藉口,他到荷蘭,是為了找好友清瀧剛澤和宋薇敘舊。可是他心裡十分明白,這根本不是理由,因為他已經很久沒有跟清瀧剛澤聯絡了。
因為時差的關係,今天正好是二OO一年七月一日。
十年的時間讓一切都改變了。
他從年輕變成壯年,也不再是當年那個充滿傻勁又有著無窮精力的小夥子了,他已經成為不可一世的黑道大亨。
他再也不可能像十年前,一個人揹著行李,用雙腿行遍歐洲。現在他只要出門,身邊起碼有十個保鏢緊緊跟隨,保護著他的生命安全。而且,一下了飛機,就有車子來接他,他再也不用去尋找交通工具,或到處問路了。
坐在舒適豪華的轎車裡,他內心沉重不已。不一會兒便到了睽違已久,位於阿姆斯特丹市中心的火車站。
街道仍然十分熱鬧熟悉,可是卻已經人事全非。
荷蘭人仍然充滿了活力與熱情,不論是咖啡廳、劇場;舞廳、啤酒屋,還是各式各樣的小酒店、小餐館。處處可見到滑稽的小丑,或是音樂家及藝術家在做著即興的演出。
眼前的景象就像是梵谷的畫一般,那種強烈的張力及鮮豔的色彩,互相交纏著,讓人十分震撼,又悸動不已。整個人不自覺地陷入了一種紊亂的情緒中。
剛澈不明白,自己還來這裡做什麼?
又不可能看到她……不!他只希望在這一天,回到這裡,將過去的一切徹底埋葬,也將她徹底地遺忘!
他向上夭乞求著,希望老天能賜給他力量,讓他完全忘掉水依。
在人潮洶湧的火車站裡,水依拄著柺杖,站在大門口的角落裡裹足不前。
經過了長途飛行後,她感到疲倦,但是當來到火車站時,她似乎又有了精神,可是也勾起了傷心的情緒。
她問自己,還來這裡做什麼?
她還在期待什麼嗎?
她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
她經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