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母儀天下的後宮之主,其能耐世人皆知。
起身,將書放回書架,明月整了整身上的長袍,卻懶得出寢室,伸手撫了撫鬢髮,在過一個時辰便要用晚膳,想著,便重新坐回榻上,躺下休息。或許是因為太累的緣故,竟閉上眼睛就睡熟了
夜深,細雨濛濛,寢室內,燭火搖曳。
御昊軒坐在明黃色的榻邊凝視著明月的睡容,伸手將淡粉色的牡丹繡花棉被又掖緊了些。
一陣微風吹來,手中的書冊嘩的一聲翻了一頁,床榻上的芙蓉帳輕輕拂起,寒氣逼人。
明月的長睫煽動了兩下,隨後微微的睜開,望著紅漆房梁片刻之後才微微轉首望向坐在自己身邊的那抹明黃色,伸手整理好面紗,而後起身,輕道:“臣妾不知皇上駕到,請皇上贖罪”
御昊軒望著明月那一雙處世不驚的清澈眸子,劍眉輕擰,但卻又隨即撫平,低沉的聲音滿是溫柔,道:“贖罪?若是其他的妃嬪必然說‘該死’,而你卻說‘贖罪’,看來你當真是能看透朕的心思”
在這後宮之中,除了上官婉兒之外,恐怕只有歐陽紅玉能知他的內心所想,至於眼前的暮雪,御昊軒的雙眼微微眯起,卻怎麼都下不了定論。
明月聽著御昊軒的話,嘴角扯笑,但眼神卻依舊波瀾不驚,柔和的聲音輕道:“臣妾愚頓,若是皇上認為臣妾該死,那麼臣妾就該死”,說著,她起身下榻,但卻沒有半點驚恐之意。
暮家的勢力雖不在歐陽氏之上,但比起賢妃上官氏的刑部尚書之位,也算是天邊燕與腳下泥之別,再說暮雪的父親與兄長,長年征戰邊關,立下無數戰功,早以功高蓋主,又豈是說動便能動的?
但是臣子一旦功高蓋主,以後便是誅滅九族,這是歷史永遠不變的定律。
明月在心頭冷冷一笑,因此,如若御昊軒動了了暮家,她不死也得死,若是動不了,那麼就算她想死也死不了。
御昊軒的臉色有些僵硬,藏於袖中的大手緊緊的握起,雙眸緊緊的盯著明月那雙彷彿永遠都只是淡然自若的眸子,似乎恨不得狠狠的擊上一拳,打碎她那波瀾不驚的偽裝。
許久,他的氣息稍定,忽而伸出手擒住了明月的下巴,望向那如一池清澈湖水般的眸子,笑道:“愛妃真是惹朕疼愛”
眸光微暗,明月的心頭咯噔一聲,自是明瞭他話中的意思,抬眼望向他,只見御昊軒的眸漸漸轉為了深藍,心頭一驚,驀地後退一步,但下一刻竟被他摟進懷中,龍涎香的味道環繞在她周身。
“皇上”明月輕喚了一聲,身體有些僵硬。
御昊軒望著明月漸漸潮紅的臉,心頭的氣憤緩和了幾分,指尖抬起她的下巴,曖昧的氣息吞吐在她的眉眼上,而後,慢慢的靠近了她的唇,冰涼柔軟的觸覺另兩人同時愣怔。
明月感受著唇上的冰冷,抵在御昊軒胸口的手緩緩握成了拳頭,閉上雙眸,任他淺吻
許久,只聽蕭童在門外輕聲道:“皇上,娘娘,晚膳上齊了”
明月如釋負重一般的將心頭的石頭落下,但卻在睜開眼的剎那間望見御昊軒隱怒的深藍,本能的掙扎,但卻被吻得更深
熾熱而纏綿,如同要鑲進靈魂一般,御昊軒霸道的掠奪著她的唇,直到蕭童的聲音再次響起,他才好似不捨的放開,望著明月氣喘吁吁的模樣,低沉的嗓音笑出聲,卻問了一句如同戲言的話:“暮雪,你愛朕麼?”
愣怔,明月尚未回神的望著與臉認真的御昊軒,大腦漸漸清晰起來,緩緩的斂下長睫,素手從他的胸膛落下,在袖中握成拳頭。
一次幾乎窒息的深吻竟只為成全他的第一步棋,難怪人常說‘自古薄情帝王家’,心頭的熱情漸漸退卻,但卻依舊氣息不穩,低聲道:“皇上希望臣妾愛上您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