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唯一該慶幸的是,那小傻子在臨死前最後一刻,也沒怪過你們把她送去那麼遠的地方治病,她很愛你們。」
「你怎麼知道?」
「我擁有她的記憶。」
顧煙蘿見秦清哭個沒完,眼底頗為不耐,卻也忍著,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拍著她的後背。
「那……那我們商量下……」秦清抽抽搭搭,上氣不接下氣,「把scp的工作,撇了吧,好不好?」
「……」顧煙蘿目光緩緩下移,哦,懂了,這就是你今天找我的目的。
秦清在顧煙蘿面前,毫無形象的拿手帕擤了擤鼻涕,扔手提包裡後,紅著鼻子,淚眼汪汪的離開顧煙蘿懷裡,抬手,貼心的替顧煙蘿整理著凌亂的長髮,替她重新整理黑裙腰後的蝴蝶結。
看去顧煙蘿眼底的不耐煩,秦清怯生生的。
「你不要煩我。」
「……」女人真麻煩。
「我們講道理,行不行?」
「……」你說。
秦清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捏捏顧煙蘿臉頰,又順順她的髮絲,上下打量顧煙蘿,那眼神,就像在欣賞自己的傑作,看的顧煙蘿渾身發毛。
「我想,如果你上一世的父母要是知道,你處在那麼危險的環境裡工作,也會每天提心弔膽,憂心忡忡的,對不對?」
父母。
太過陌生的詞彙。
顧煙蘿的神情倏然緊繃,顯得極其寡淡。
「我沒有父母。」
「是去世了嗎?」秦清紅著眼,像白兔,小心翼翼的問了句。
「……我怎麼知道。」翻白眼。
「那我們不去想了。」秦清淚眸晃著水光,吸吸鼻子,倏然踮起腳,抱住了比自己高出一個頭的顧煙蘿,順勢把眼淚全擦顧煙蘿身上,「沒事的,你也可以是我的女兒,第二個。」
顧煙蘿一言難盡,「……別了吧,瘮得慌。」
「要的。」秦清恍若未聞,固執己見,用力擁著顧煙蘿,怎麼都不鬆開,還不停地和顧煙蘿嘀嘀咕咕,「我想給我女兒,立個碑……衣冠冢……你說好不好?以後每年清明,每年她生日……我們就一起去看她,給她買很多禮物,放在她墓前……陪她過生日……得有人記得她啊……沒人記得她怎麼行……」
說著說著,秦清情緒一上來,又開始掉淚。
嗚咽一聲,兩眼淚汪汪。
顧煙蘿肩都給她哭濕了。
秦清哭哭啼啼的時候,顧煙蘿來電話了。
是顧鴻鷹打來的。
一手摟著愛哭的美婦人,一手接起電話。
顧煙蘿兩眼朝天,覺得心累。
顧鴻鷹很著急,「看見你媽……」沒。
顧煙蘿冷靜:「在我這。」
顧鴻鷹:「看住她,我馬上到!」
顧煙蘿誠心建議,「我打算下樓帶她去精神科看看,就這樣吧。」
掛了電話後,顧煙蘿真的溜著秦清去精神科晃了一圈。
待她情緒穩定些後,顧煙蘿才帶她去了秦無妄的病房。
秦無妄疲乏的臥躺在病床上,有睡意,但顧煙蘿不回來,他安全感,不敢睡過去。
顧鴻鷹很快就帶人親自來接從家偷跑出來的秦清回去。
但秦清卻以陪女兒為由,執意待在醫院。
「回家了清兒,下午還要參加拍賣會!」
「不走。」秦清按了按自己的右眼皮,「今天右眼皮老跳,心裡特別不安,我就待在這,哪都不去,就這最安全。」
顧煙蘿:「……???」您還賴上了?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老人的說法是這樣的。
顧煙蘿不以為然